慕容鈺被安晉和柳忘語兩個人設計,以為安晉手底下的人真的已經找到了蛛絲馬跡,匆匆告辭之後,便是馬不停蹄的朝著刺客棲身的地方趕去。
而安晉的人順藤摸瓜,自然也牢牢的盯住了刺客。
在將事情稟告給安晉知曉之後,本著兵貴神速的原則,安晉立刻就制定了計劃將那些人給拿下,捆著就直接送到了皇帝的面前。
只不過那些人是真正訓練有素的死士,就算已經拿出了他們口中所隱藏著的毒藥,他們還是咬舌自盡,沒有透露出一點有用的訊息。
因此,雖然安晉和柳忘語心中明瞭,這都是西涼皇後的手筆,可惜無憑無據,他們沒有辦法將罪名指向那個隔著千山萬水的女人,或者說,連將慕容鈺拖下水的機會都沒有。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好歹也算是重挫了他們,如此一來,短時間之內,總有一段安生的日子可過。
刺客已經伏法,秋獵自然是照常進行的。
慕容珏受了重傷,沒有辦法再狩獵,安晉在所有人中便是一枝獨秀,歸來之時,身邊的獵物總是最多的那一個。
矚目的,就像是天上最閃亮的那一顆星辰,叫人看著根本就挪不開眼睛。
不過最出乎意料的是,在慕容珏不參加之後,除了安晉,獲得獵物數量最多的,居然是李瀟然。
柳忘語一開始還不認識這個看上去就應該是個文官的年輕儒者,直到劉語熙贊嘆了一句之後,她才恍然,原來這就是李欣央的那個哥哥,聽說,看她非常的不順眼。
額……不用聽說了,看那個人落在自己身上的那眼神,何止是非常的不順眼,那簡直就是不能夠更不順眼!
所以說,妹控真是……叫人頭疼得厲害!
見到李瀟然,柳忘語自然而然的就會想到李欣央。這幾日李欣央倒是消停了不少,沒有來找柳忘語的麻煩。不過這卻不是因為李欣央移情別戀放棄追求安晉了,而是因為……那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水土不服了。不得不臥床靜養,沒有力氣來找人麻煩。
不過不來找麻煩也好,柳忘語實在是樂得清閑,每日抽空悄咪咪的去看看慕容珏,帶著劉語熙一起騎騎馬,偶爾跟著空閑的安晉出去散散步,簡直就是享受。
然而,在柳忘語不知道的,李欣央的帳篷之中,清脆的瓷器破裂聲音這幾日從未斷絕。
今日李瀟然換了被汗水浸濕了的衣裳,打算去看看李欣央,人堪堪走到那帳篷口,迎面就是一隻梅子青的茶杯從裡面飛出來,若不是李瀟然反應迅速及時躲開,估計非要被這東西砸個滿懷。
隨後便是侍女哭哭啼啼抹著眼淚求饒的聲音,還有李欣央虛弱卻並不見得有幾分溫柔的呵斥之聲。
“央兒,你身子還沒有好,發那麼大的火做什麼?不怕傷害自己的身子麼?”李瀟然一皺眉頭走進帳篷,繞道屏風之後,口中說的雖是呵斥,但是滿含的都是擔憂之情。
眼睛不動聲色地朝著邊上的侍女身上一掃,侍女如蒙大赦,趕緊告罪退了出去。
李欣央看見是李瀟然來了,臉上的神情非但沒有緩和,反倒更是氣憤了幾分,一轉身子,拿自個兒的後腦勺對著李瀟然,就差將“我不開心”這四個字寫個牌子掛在臉上了。
李瀟然心中莫名,來到床邊矮身坐下,道:“央兒,你這是怎麼了?不想見到哥哥不成?”
“是啊,我就是不想見到你!”李欣央猛地轉過身來,臉頰上低著因為生氣而泛起的紅暈,“你說話不算話!大騙子!”
說完人又給轉了回去。
李瀟然被這樣一通指責,更是一頭霧水,心中只想叫屈,卻也不得不放軟了語氣,對李欣央道:“央兒,這話從何說起?從小到大,哥哥什麼時候欺騙過你了?”
聽到李瀟然對自己的錯誤還渾然不知,李欣央忍不住,扭了身子面對李瀟然,氣鼓鼓的指責道:“秋獵之前你還跟我保證,秋獵的時候你一定會要柳忘語好看的!可是現在呢?!這都過去幾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你肯定是忙著打獵玩耍,把答應我的事情全都給忘記了!”
說著,李欣央委屈巴巴的扁了扁嘴,眼中還泛起了幾點淚,“柳忘語在晉哥哥的身邊陪伴,我就只能夠在這個帳篷裡面每天喝那些難喝的藥汁!就連你也不幫我!我……我……嗚嗚……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李瀟然一開始聽著還有些哭笑不得,不過聽到最後一句,心都慌了,趕緊勸解道:“央兒央兒,是哥哥的不是!你要是覺得哥哥的動作太慢了,你就打我兩下出出氣,可千萬不要想不開作踐自己的身子知道不知道?”
“那……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幫不幫我對付柳忘語?”李欣央嘟著嘴巴蹙著眉,看起來一副委屈壞了的樣子,好像若是李瀟然不答應,她就真的要使出女人的必勝法寶“一哭二鬧三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