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應該答應你讓你再去禦花園參加宴會的。”
僻靜無人的一處走廊下,安晉牢牢的握著柳忘語的手,臉上又是自責又是憤怒的。
柳忘語乖乖的讓安晉牽著她走,聞言不由得嗔怪的瞧了安晉一眼,道:“宮門口幾乎所有人都見到我今日是來了的,若是我不露面,回頭別人問起來,要怎麼說?晉王妃突發急病?”
“不許胡說!”安晉這個向來都不相信鬼神的大男人緊張的一把捂住柳忘語的嘴,皺著眉頭,聲音之中帶著幾分嚴厲,生怕柳忘語著隨口胡說,不小心被老天聽見了,就應驗了。
安晉的舉動叫柳忘語心中一暖,她抬起手握住安晉捂著自己嘴巴的大手,嘴唇輕輕的親了親安晉的幹燥溫暖的掌心。抬眸,她一雙滿含笑意的眼睛瞧著安晉。
柔軟的嘴唇觸碰著稍有些敏感的掌心,本來就讓安晉心動,再加上柳忘語這樣含笑的眼神,安晉的一顆心都要化成了水。鬆了手,安晉卻順勢在柳忘語的鼻子上輕輕一刮,道:“語兒,以後不許亂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柳忘語好笑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啦!”
頓了頓,瞧著安晉的眼中還是透露出一些緊張的樣子,柳忘語斜挑了眉毛瞧他,“怎麼,還在想剛才的事情啊?”
安晉知道自己瞞不過柳忘語,因此也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道:“是,一想到若是我沒有及時出手,你方才差點就摔倒了,我的手都還在顫抖!”
柳忘語在安晉的手背上輕輕一拍,道:“好啦,已經過去的事情你就不要再去假設了。更何況……這一次還真的是我自己得意忘形了,早知道我就不過去了,本來瞧著她摔地上那一下應該還很疼,原來力氣還這麼大,到是我杞人憂天了。”
聽見柳忘語說起這件事情,安晉的臉上全無笑意,嚴肅著一張俊臉道:“我是真沒有想到,央兒居然會因為嫉妒而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一直以為,她只是稍微驕橫無禮了一下,心裡總是善良的!”
柳忘語聳了聳肩膀,好像對這件事情絲毫不感覺到意外的樣子,道:“有道是‘寧可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你當這句話是白白流傳這麼多年的?不要小看了一個女人的妒忌心,那往往能夠毀掉不少人!”
柳忘語身為女人,自然是將同為女人的李欣央的心理摸得清清楚楚。而想起李欣央的那個貴妃姐姐,柳忘語的臉上才真正的少了幾分笑意,染了幾分寒霜,“李欣央還算是好的,沒瞧見她姐姐,一出手就是殺招?見到失敗了,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想要先讓我出出醜?我估計,李欣央除了自己看我不順眼,可能還有很大一部分是被她姐姐教唆的。”
想到今日宴會上那些鶯鶯燕燕,柳忘語倒是忍不住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不無感慨的道:“後宮和後宅之中的女人們吶,那才是真正的可怕,一顆心剖開來,大概是全黑的吧!”
安晉聽到柳忘語的話,先是微微一愣,旋即有點無奈的笑了笑,道:“語兒,在說這話的時候,你好像忘了,嫁給我以後,你其實也是一個後宅之中的女人了。”
柳忘語聽到安晉的話,沒有反駁,而是拉著安晉的手,半個轉身,認認真真的瞧著安晉,眼神之中的一本正經瞧得安晉心中一陣發緊,甚至覺得自己手足無措,因為他不知道柳忘語怎麼就成了這樣,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方才說的那話,到底哪裡出了錯誤?
安晉躊躇良久,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語兒……你這樣瞧著我做什麼?”
柳忘語沒有立刻說話,只是瞧著安晉,好像是在等待安晉自己想出答案。
安晉不安的吞了一口唾沫,想了想,試探著問道:“是不是覺得總是待在王府之中太過拘束不自由?不如明日我就帶你去街上逛逛?還是說你想要出去騎馬遊玩?”
安晉在別人面前冷漠高貴,在自己的面前就成了如此的小心翼翼,若說自己一點都不感動,那是說謊。
只是……自己到底,還是不甘心,做一個後宅婦人的!
柳忘語嘆了一口氣,軟下了眼神,對安晉道:“安晉,你也知道,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跟那些大家閨秀們不大一樣,所以……我是不想要站在你的身後,僅僅只是做一個後宅婦人的。”
安晉聞言,臉上卻露出了緊張的神色,一把反握住柳忘語抓著自己的手,緊皺著飛揚入鬢的劍眉,道:“語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是不是會離開我?我不許你離開!”
安晉太過緊張,手上的力氣大了幾分,抓的柳忘語白嫩的手上都多了幾道紅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