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之中,柳忘語是深深的愛上了太醫院那個地方,幾乎天天都往太醫院裡面跑,恨不得捲起鋪蓋直接住進去。
安晉沒有事情需要處理的時候,也會去太醫院陪著柳忘語。雖然在醫術這一方面,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共同語言,還不如柳忘語跟那一群糟老頭子之間多。
也還好太醫院之中有規定,但凡進入太醫院任職的太醫,都必須是年滿四十週歲,及其以上的男子,不然的話,安晉那個大醋壇子,估計是要把這整個太醫院都給酸倒了。
有時候安晉端著一杯今年新進貢的茶水,看著柳忘語跟一群老頭子爭論的臉紅脖子粗的,思緒偶爾就跑偏了,想:太醫院之所以會有如此奇葩的規定,是不是就是為了防止這些成日裡跟後宮貴人們親密接觸的太醫們,不小心就入了貴人們的眼,然後……皇帝的頭上就一片草原綠油油了……
別說,據那些無處可考的小道訊息說,這在後宮之中,宮妃和太醫暗通曲款這種事情,真的是有先例的,還不止一起。
又是一日過去,天色已近黃昏,柳忘語終於心滿意足的跟著安晉離開了皇宮,坐上了回王府的馬車。
不過雖然人已經到了馬車上,但是柳忘語還是沉浸在今日他們對於一個疑難雜症的探討之中,口中還時不時的冒出幾個醫術上面的專有名詞,時而蹙眉,像是否定什麼;時而眉開眼笑,像是又想通了什麼。
安晉就坐在柳忘語的身邊,瞧著自己的小妻子這幅樣子,心中又是甜蜜又是苦惱。
甜蜜的是,自己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全世界,這輩子才能夠遇到柳忘語,不管是蹙眉還是笑顏,怎麼都是越看越好看,自己之前見到過的那些美人,在柳忘語面前,簡直不及她萬分之一!
苦惱的是,小妻子最新醫術,在太醫院的時候,忙著跟那幫糟老頭子探討藥理就算了,這會子都要回家了,腦袋裡還裝滿了那些晦澀難懂的東西,就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分給自己一點!
安晉表示,自己好像有點小脾氣了。
身為行動派的安晉將手中的茶杯一放,喊了一聲“語兒”,伸手一撈,就將還沉浸在藥理世界之中的柳忘語給抓到了自己的身邊,像一隻被主人拋棄了的大型犬一樣,黏糊糊的就黏了上去。
柳忘語根本就沒有對安晉設防,冷不防被人一拉一扯一抱,柳忘語幾乎是從自己的思緒之中驚醒,轉頭看著雙手牢牢的鎖著自己的腰肢,腦袋擱在自己肩膀上的安晉,呼了一口氣,道:“你做啥?差點嚇死我!”
安晉委屈的哼哼兩聲道:“語兒,這都已經出了太醫院了,你怎麼還是在想著醫術上的事情,都不看看為夫?難道才成婚半個月,你就對為夫失去了興趣了嗎?難道為夫的這張臉,這個人,對你來說,吸引力還沒有那些醜了吧唧的藥材來的大麼?”
一連串的控訴差點沒把柳忘語聽得笑出來,尤其是還要配合上安晉臉上幽怨的神情,看起來真的好想一直大型犬,有點想要上去揉一把。
柳忘語想著,就鬼使神差的,真的上手捏了一把安晉的臉。
第一把——嗯?手感不錯!那再捏一把,接著捏一把,還要……
“手感好麼,語兒?”安晉老老實實的抱著柳忘語,任由柳忘語的一雙爪子在自己的臉上胡作非為,眼神稍顯幽怨。
柳忘語這才意識到,安晉臉上不算多的肉,已經被自己捏出了各種形狀,看著造型十分的搞笑。
然後她看著安晉這個樣子,撲哧一聲就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