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鄭蘭玉慢慢醒來,美目四顧,心裡不由得一驚,發現自己居然睡在一個山洞中,躺在原木床之上。更讓她大吃一驚的是,旁邊居然還坐著一老一少兩個男的。不由得倒吸口氣,身子更是縮成一團,緊緊的抓住被角。鄭蘭玉有些傻眼了,目中露出茫然。
老的一個正坐在一個火灶旁邊,大口大口的吸著旱菸,不時用一雙枯黃的手取些枯枝往灶裡頭添著火。老者長著一臉黑鬍鬚,目光炯炯,身體高大魁偉,神態也極其硬朗。
而年輕的一個,頭上帶著一個綠邊的帽子,顯得很是古怪。如果張浪在這裡的話,一看便知道是陽大壯。正坐在老人側面,他們前面堆著一些黃精和芋頭。陽大壯手中拿著一把小刀,正在那裡低著頭,又好象在想著什麼,不緊不慢的削著皮,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山洞四周,滿著各種狼豺虎豹獸皮,還有各種捕獵用的弓弩之類。鄭蘭玉心裡迷惑不解,自己怎麼會在這裡,心中驚異。看這樣子應該是獵人,難道自己暈倒後,被這一老一人兩個獵人救回來了?不由得羞愧難當。正想起身,嘶,鄭蘭玉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猛然覺周身一陣陣奇痛,四肢無力,別說下床,就連起身也不能。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鄭蘭玉不由得身體一震,真想哭出來。
那兩個獵人聽到床上有動靜,陽大壯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鄭蘭玉醒來了,便喊了一聲爹爹,然後朝床那邊,努了努嘴。
老獵人抬起頭,看看了,便起身慢慢走了過去。慈祥的看了鄭蘭玉一眼,並對鄭蘭玉道:“姑娘你不要亂動,估計你練功走火入魔了。慶幸你內功很好,修為也很精進,我兒子邊打獵邊找他一個朋友時碰巧經過。便將你背了回來。”
老獵人看了看陽大壯,又接著道:“如今你走火入魔,經脈受損,據我看來,至少還得養個二三個月才能下地。倘若想身體徹底恢復,估計得半年以上了。我已叫我的老伴給你去尋些藥,如能採得一些好的天材地寶,你身體痊癒可能還要快些。你現在就好好休息,先靜養一段時間,等能起來了,再打坐修行也不遲。”
陽大壯走過來插口道:“我們不是本地人,因為家鄉出了一些事情,我父親以前就會配很多草藥,後來知道會龍山靈藥甚多,所以才搬到這裡,方便採藥。我最喜歡打獵,又因為這一段我一個朋友不見了,我就去會龍山這些,他經常去的地方邊打獵邊找他。”
鄭蘭玉心裡咯噔一下,一臉古怪,不是也是找張浪吧,不會這麼巧吧。一想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一想起張浪,不由得牙癢癢,臭蟑螂,死小強,本姑娘現在這樣都是你害的。
可憐的張浪一邊在往張家趕,一邊又在猛打噴嚏。招誰惹誰了?不就退個婚嘛?至於嘛。
陽大壯喝了一口水,好象跟美女說話,他容易口乾舌燥,又接著道:“昨天到會龍山去打獵回來,忽然看見草地裡有一顆斷了的大蛇頭,地上全是血腥,那蛇都成了肉泥。”
陽大壯說到這裡,都是一臉的驚懼,緩了緩神才繼續說:“能除掉這大蛇的人必定是一個高手,正想著往前走,見姑娘倒在血地上,我還以為姑娘你已經死去。再看姑娘拿著寶劍,而寶劍也不是尋常之物,想了想,那蛇肯定就是姑娘殺死的。以為姑娘殺死蛇後,又中了蛇毒。我真心佩服姑娘,有這麼大的本領,更是有勇氣為民除害。只是香消玉殞,當時還為姑娘傷心了一陣子。”
鄭蘭玉一臉苦笑,心中也苦苦的,嘆了一口氣,又想起了這一切的根源,為了找張浪。如果他在家,如果他早點出現,自己怎麼會這樣。死蟑螂,你在哪?
陽大壯想起那一幕,現在都覺得實在是太過於驚人,一個美女躺在一堆蛇肉泥中,是何等悽美。
陽大壯定了定神又道:“走上前,探了探姑娘鼻下,這才發現姑娘還有呼吸,又感覺姑娘胸前還有熱氣裊繞。這才放下心來。因為我爹爹配的靈藥不錯,這才將你背了回來。但是我爹爹說你並沒有中蛇毒,只是走火入魔罷了。”
陽大壯時長吐一口氣,感覺一身才輕鬆,當時他也這樣,以為這姑娘中了毒,所以心中特別緊張,好象生怕失去她一樣。
第一眼見到她是如此美麗,然而看到她躺在血泊裡,又是如此的嬌弱,想起她能力戰妖蛇,又是如此的令人敬佩,以為她中毒,心中更是萬分傷痛。當抱起她的那一時刻,陽大壯全身都在顫抖,一種想要好好保護好她的思緒湧上心頭,一種不想讓她再受到傷害的情感,激起他的萬丈豪情。
鄭蘭玉心生感應,美目流轉,感覺從陽大壯身上傳來的一種安全感,讓她的心變得安寧。她低頭深思,因為婚姻的事,她覺得如此無助,她要反抗,她要抗爭,所以她去張浪。可是長不到張浪,讓她更感到徹底的無助。而現在,她好象找到了什麼。這男人救過自己一次,也許也能救自己第二次。鄭蘭玉的心裡一時間湧出一絲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