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豫晉終於熬不住二姐的哭泣，他連忙問大姐。
大姐嘆了口氣：“按說這人都已經沒氣了，我們應該去一趟，可是你二姐與他的關係——又害怕大家說閒話！要不先緩一緩吧！”
何豫晉聽了大姐的話，不再吭聲，只是靜靜地守著自己的二姐。
眼看著二姐的眼睛哭的紅腫，他方才伸出手拍了拍二姐的肩膀，安慰了一句：“二姐，你也不要太過於難過了，這可能就是命！”
經他這麼一說，二姐哭的更厲害了。
大姐連忙帶了些責備的語氣對何豫晉道了聲：“你可真是的，明明知道你二姐現在正難過著，又說什麼命不命的，你啊，趕緊走一邊去。”
聽了大姐的埋怨之詞，何豫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並快速地扯到了一邊，眼看著二姐掉眼淚，他也不敢再說什麼。
不多時，大姐抬頭對何豫晉道：“三伢子，我覺得你還是去看看吧，畢竟他也是我們的鄰居！”
何豫晉一聽，連忙點頭，並快速抽身要離開。
這時，二姐叫住了他，道：“三伢子，你稍等會兒，我，我有點東西需要你帶過去！”
說著，她快步走進了屋裡，待她再出來的時候，卻見她手裡拿著一個繡花枕頭，看上去挺精緻的一個物件。
何豫晉拿在手裡，掂量著看了看，道了聲：“二姐，你這是要幹嘛？”
二姐帶著哭腔道了聲：“本來，這個東西是我打算在出嫁的時候用。可是現在——你拿去吧，給他墊在棺材裡，也好讓他走好這一程！”
說著，二姐的眼睛很快又紅了起來。
何豫晉看看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搖搖頭。
經過大姐身邊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大姐。
大姐什麼也不說，只是擺擺手，示意何豫晉照辦就是。
何豫晉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快步離開了家。
到了二賴子的家門口，他猶豫了一下，眼看著裡面並不多的鄰居，他又待了會兒，然後還是鼓足了勇氣走了進去。
幾個鄰居扭頭看到了何豫晉，自覺地給他讓出了一條小路。
何豫晉慢慢地走了過去。
眼看著躺在木板上的二賴子，確定了他真的已經沒了氣力，何豫晉的眼淚頓時在眼眶裡打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澀感在心裡亂竄。
何豫晉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地站在二賴子的身邊，將自己手裡的那個繡花枕放在了他的頭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