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佑,你的教養呢?溫檸燒了多久?她才剛醒你又讓她坐十幾個小時飛機去倫敦?”
“你是嫌她還沒有燒夠嗎?”
“飛機上會有醫生照顧她。”顧城佑淡淡地說,沒再理父親,轉身去拿櫃子裡早早就給溫檸準備好衣物,“溫檸,你換一下衣服,十五分鐘之後我就送你回倫敦。”
他頓了頓,又說:“我讓我助理送你回去。”
他就不去倫敦給她跟陸辰勳添堵了。
溫檸膝蓋處的布料早就已經被淚水浸濕,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唇瓣,不讓自己哽咽出聲。
一張紙巾出現在她的眼前,捏著它的是一雙屬於中年男人的手。
溫檸微微偏頭,看清男人的臉,強壓住自己的哽咽,輕聲叫了聲:“顧叔叔。”
她剛剛太恍惚,都沒有注意到顧逸山的到來。
記憶中的顧逸山是位和藹又溫柔的叔叔,對她極好,雖然身居高位,但對著她時總是一副柔和的笑臉。
初中時顧城佑欺負她,顧逸山總是會拎著他跟自己道歉。後來顧城佑沒再欺負她,硬拉著她去他家吃飯,顧逸山在餐桌上也是對她百般照顧,出差的時候總會帶一些女孩子喜歡的小禮物,讓顧城佑帶給她。
顧逸山伸手用紙巾抹了抹溫檸臉上的淚水,又摸了摸她的發頂,算是一種無聲的撫慰。
“顧城佑,你先出去。”顧逸山的聲音帶著隱隱的壓迫感。
顧城佑看了一眼溫檸,她的肩膀一直在抽動,眼淚像下雨一樣不斷地掉,他的唇漸漸抿起,將手上的衣服放在床上。
良久,他摸出自己西服口袋裡的煙,一言不發地轉身往病房外走去。
病房裡只剩下顧逸山和溫檸兩個人。
安靜的空氣中只剩下女孩的極力壓制卻依然發出的哽咽聲。
意識到自己在長輩面前的失禮,溫檸用手背抹了抹眼淚,朝顧逸山勉強扯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