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讓辰哥哥身邊的貼身侍衛去給榮銀笙送信的?”慶安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雲絮,“你為什麼要讓辰哥哥身邊的人去報信?你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暴露嗎?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雲絮被慶安這一連串的責問,逼得連忙跪在了地上。天地良心,她也是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了呀!
如果她自己去,或是派個面生的人去給銀笙報信,銀笙未必就會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了。也只有讓司徒辰身邊的侍衛漓星去,這樣才比較把穩。
但是,如此一來,勢必就會有個弊端,就是大家都是認識的,這種謊話一查就能輕易的查出來。
例如剛剛,就是因為紅嫣眼見那麼晚了銀笙都沒回來,這才一路找到了司徒辰的帳中,想問問司徒辰回來了沒有。卻沒料到,紅嫣一過去,就看見司徒辰正好端端的坐在自己的營帳中。
紅嫣與司徒辰一合計,立馬就發現漓星是在說謊,司徒辰隨後又立馬找來漓星問清楚情況,這才又順藤摸瓜找到了慶安郡主這裡來。
雲絮才被司徒辰稍稍一威脅,就供出了有關北面那片深林的秘密。
“既是如此,那麼林場的守衛也是你把人支開的咯?”司徒辰當時聽了雲絮的話,氣得恨不得當場就殺了她。
雲絮跪在地上,顫抖著告訴司徒辰,正是自己假裝和林場守衛說慶安郡主在這附近掉了件寶貝首飾,命他四處尋找,這才將他支開了。
司徒辰聽完氣得當場拔了劍就要沖進慶安的營帳裡,幸好還是漓星攔住了他,勸他趕緊救銀笙要緊,司徒辰這才離開了。
雲絮將之前在帳外發生的一切,都轉述給了慶安聽。
慶安聽完,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完了,這下全完了。”
慶安知道,這事要是讓司徒辰知道了,那即便是銀笙再也不存在了,他也不會再愛自己了。想到這裡,慶安捂住臉,嗚嗚地哭了起來。
“郡,郡主。”雲絮站在一旁也是手足無措。
正在這時,帳外又傳來一陣騷動。
此時正值午夜,空曠的營地顯得四周格外安靜。隱約從遠處傳來漓星支離破碎的聲音:“王爺,王爺漓星求求您了,即便是要找人也請您派漓星去。”
此時,漓星已然知道自己闖下大禍,心中亦自責不已,他跪在地上,緊緊地抱住司徒辰的一隻腿道:“這件事都怪漓星,是漓星大意,這才害得榮小姐進了幻林。千錯萬錯都是漓星的錯,所以要進去找人,讓漓星進去就好!漓星發誓,只要漓星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把榮小姐給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你快點讓開!”司徒辰動了動腿,卻發現被漓星死死拖住,根本動彈不得。
漓星仍在繼續勸道:“王爺,老王爺死得離奇,老王妃已然傷心欲絕。倘若您再有個什麼閃失,漓星要如何去給老王妃一個交代呀!”
慶安聽到此處,卻是猛地止住了哭泣,胡亂擦了把臉就朝聲音的方向跑去。
“辰哥哥,你竟然要去幻林裡找榮銀笙麼?”慶安見司徒辰手裡正牽著“漆夜”,而一旁的漓星則是跪在地上,死死的抱住司徒辰的左腿不鬆手。
慶安這下是真的震驚了,“那個榮銀笙對你而言就有這麼重要?重要到寧願自己以身犯險,也要找到她麼?”
司徒辰此刻看見慶安,眼裡只剩下濃濃的厭惡,“本王說過,笙兒是最特別的,是本王一生摯愛。若這世間沒了笙兒,本王也不會再覺得生命有什麼意義。”
司徒辰心意已決,左腿猛地一用力便甩開了漓星,而後飛速地上馬,朝慶安道:“你最好保佑笙兒安然無恙,否則,一旦笙兒少了一根汗毛,我都不會放過你!”言畢,手中馬鞭一揮,卻是由“漆夜”載著,一下子就沖進了溶溶夜色之中。
“王爺,等等我!”漓星一見司徒辰沖了出去,也連忙騎上一匹駿馬,緊隨其後追了上去。
徒留慶安一人站在原地,卻仍舊不寒而慄。
司徒辰臨走前看向慶安的眼神太過駭人,彷彿又回到了他在西北戰場的時候。那冷峻的眼神,只消一眼,便能令敵人久久回不過神來。那是一種從司徒辰眼底迸發出的殺意,慶安被這樣的眼神看了一眼,只覺得彷彿置身於地獄之中,似乎下一刻,修羅的屠刀就要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慶安呆愣半天,突然發瘋一般地朝司徒燁的帳中奔去。
此刻,司徒燁本已寬衣睡下了,卻見慶安不得人通報,便急沖沖地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還在嘴裡嚷嚷著,“燁表哥,快,快去救救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