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道軒雖然在年齡上都可以做洢水的父親了,但卻並不影響他作為一個成熟男人所散發出的男性魅力。
三十多歲,或許對於一個女人而言已是徐娘半老,但是對於一個男人,尤其是像榮道軒這樣身處高位又有著一具不錯的皮囊的男人而言,對一些懵懂無知的小姑娘還是很具有殺傷力的。
洢水便是其中之一,一方面洢水固然是看中了相府優渥的生活,想要長期的留下來,所以才起了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洢水從小接觸過的男性本就不多,她的印象就只有潦倒落魄還會酗酒的父親,以及懦弱懼內的哥哥。當遇到了榮道軒以後,她才知道這天底下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粗魯的,還有這種文雅又體貼上進的男人。
正是這兩相加,讓洢水越來越堅定了攻克榮道軒的決心。姨母老了,連脾氣也愈來愈壞,既然姨母沒了做相府夫人的命,不妨幹脆將這位置讓出來,成全一下自己。
當洢水一靠進榮道軒的懷裡,便立馬軟得像一灘水一般。她緩緩地轉過身來,直接一把便抱住了榮道軒的腰,緊緊地,再也不松開。
榮道軒的身體微微一僵,直覺中是想推開洢水,殘存的理智在提醒他,這個人是柳如月的侄女啊!然而,懷中的人身材嬌小,又不斷地在他懷中亂動,溫香軟玉在懷,榮道軒豈有不動心的道理?
榮道軒並不是柳下惠,更是連專情都做不到,否則他不會在尉遲語蓉懷孕的時候抬了柳如月進門,更不會在口口聲聲寵了柳如月那麼多年之後又一朝棄之如敝履。所以,榮道軒終究沒能抵擋住洢水的溫柔小意,一把將她抱起,去了書房的軟榻上。
淩亂的衣衫丟了一地,不過片刻,房裡便傳出了洢水有些破碎的呻吟聲。
與此同時,在不過兩進之隔的榮春堂裡,卻是另一番景象。
“哐啷”一聲,柳如月端在手裡的玉碗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王媽媽,快,快去叫趙大夫過來,我恐怕要生了!”柳如月這幾天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冷,她能感覺得到,肚子裡的孩子越來越沒有動靜了。好不容易撐到了今天,腹中胎兒滿八個月之期,柳如月顧不得自己的身子,趕緊將催産的湯藥喝了下去。
榮道軒自倚梅閣裡拂袖而去之後,再未來看過她,便連銀笙停止了她和靜嫻院子裡的份例,也沒個人來管一管。當然,柳如月現在一心只想著如何保住她肚子裡的孩子,連洢水搬走再沒來探望過她的事,她都無暇去計較了。
柳如月剛一喝完催産藥便覺得自己的肚子疼得厲害,那疼痛的感覺如海浪般一陣陣的襲來,一陣還比一陣要痛。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柳如月的臉便白得如同白紙一般了,臉上的汗更是一滴接著一滴的滴在枕頭上,轉眼便將枕頭濡濕了大半。
好在柳如月與趙大夫早就是提前商議過的,所以如今也不至於措手不及。
趙大夫剛進榮春堂,便馬不停蹄的來到裡屋看了一眼。他匆匆地給柳如月把了把脈,又掀開被子看了看,發現柳如月的裙子上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片。
“這催産藥的藥效來得猛烈,考慮到腹中胎兒的體質已經很弱了,自然分娩怕是行不通,為今之計只能剖腹取子了。”趙大夫一臉的嚴肅,表情也比進屋的時候緊張了不少。
王媽媽一聽說要剖腹取子,第一個不贊成:“什麼?要剖腹?那豈不是很危險!夫人,萬萬不可啊。”
“而今之際只有剖腹取子這一種辦法,如若夫人不肯,可能大人孩子都會有危險!”趙大夫直接打斷了王媽媽的話,他早就不同意柳如月強行催産,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柳如月聽了趙大夫的話,心裡也涼了半截,但一想到自己若是留不住這個孩子,那又和死了有何不同?於是咬著牙道:“就聽趙大夫的,不管是要剖腹,甚至是要剜心,我都要保住這個孩子!”
趙大夫搖了搖頭,他從醫生涯三十餘載,第一次遇見這麼不要命的病人。
“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