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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笙轉身離去,不再看那聽了訊息尚還處在驚慌失措之中的男人。過了今夜,榮道軒肯定會安分好一陣子,至於再往後他是怎麼想的,銀笙已經管不著了。這個家,越來越像一隻籠子,而待在裡面的銀笙,也對這裡逐漸失去了待下去的耐心。
長相思,在長安。美人如花隔雲端。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在如此的明月之下,隱約中傳來斷斷續續的琴聲。琴音雖不美妙,但卻勝在彈琴之人習得認真。偶有彈錯的時候,立馬又停下來重新來過。
榮道軒獨自坐在書房裡,心裡卻亂得很。當日,司徒燁的確兩次三番入府,請求自己與他合作,只不過打的卻是劉皇後和二皇子的名義。否則單憑四皇子自己,又怎麼可能說動一心求穩的榮道軒的心。
榮道軒確實心動了,卻還有些猶豫。至於那份官員的候補名單,也不過是榮道軒站在岸上往奪嫡爭位這潭深水裡投下去的一顆試探的石子。也幸好榮道軒還只是試探,這才並沒有引來司徒凜強烈的反應。只是即便如此,當今聖上依舊是警告了他,就連那份遞上去的摺子,也被放到了一邊不被採納。
這是榮道軒第一次感到危險的靠近,彷彿自己的脖子被鋒利的刀鋒貼邊劃過,再深半寸便會血濺當場。
好在這件事情並沒有後續,榮道軒這才又放鬆了下來。如今,這件事又被太後再一次提出,榮道軒這次是真的有些後怕了。
榮道軒一面想一面額頭上冒出了許多冷汗,皇帝與太後的臉輪番在他的腦海裡交替著出現,到了最後,是司徒燁那張笑得燦爛的臉:“榮大人自然可以就這麼冷眼看著,只是等新君繼位了,一朝天子一朝臣,那個時候不是世家出身的您,又該何去何從呢?”
“錚”的一聲,榮道軒猛然從紛亂的思緒中驚醒過來。
“怎麼回事?”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是聽到一聲弦斷的聲音。
屋外候著的小廝應聲道:“回老爺的話,似乎是有人在彈琴,聲音像是從東北角上傳來的。”
“你去看看怎麼回事。”榮道軒剛說完,又打住,改口道:“罷了,還是我親自走一趟吧,正好出去透透氣。”榮道軒只覺得心裡悶得慌,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緩緩將它們吐了出來。
榮道軒起身朝門口走去,才一推開門,迎面便吹來一陣夜風。
此時已近春分,百花紛紛盛開,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甜的花香,榮道軒被這酥風一吹,心中積聚的抑鬱之氣果真消減了不少。
隨從見榮道軒出來了,連忙走上前道:“老爺今夜可要去內院歇著?”
隨從不提內院便也罷了,一提起內院,榮道軒就想起那群成日裡吵吵鬧鬧的女眷,眉頭不由得又皺了起來:“不必了。我在這花園裡散散心就好,你也不必跟著了。去把書房收拾一下,一會兒我還是回書房裡來歇著。”
榮道軒說完便揹著手走了,留下隨從一人站在原地偷偷咋了咋舌。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家老爺那麼久不回內院歇著,看來老爺這火氣還是沒消啊。
今日的月光甚好,習習晚風吹過,梨花樹下瞬時吹落一地的雪白,似碎玉堆瓊,香風迷眼。此情此景落入榮道軒的眼中,只覺得尤為充滿意境。細細想來,他竟已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欣賞過這麼美麗的夜景了。
“落盡梨花月又西。”不知為何,榮道軒在此時突然想起這首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