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聽完卻是沉默了許久,突然問道:“我記得榮道軒有個嫡女,還是與那國公府的小姐生下的,叫什麼來著?”
“榮銀笙。”白貴妃答道:“那可是個有意思的姑娘。今年元宵時候,宮中跳的響屐舞,聽說就是從她那兒學來的呢。”
“原來是她,哀家就說這名字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太後摩挲著手中的沉香木手串,接著道:“哀家倒是對她有點興趣了,值得入宮來見上一見。”
太後說完這句話卻又不再開口了,也不言明是否具體定個日子,只管把玩著手中的串珠。剛剛的話,倒似是她心血來潮,隨口提一句的罷了。
倒是太後身邊的蘇嬤嬤,不愧是伺候在旁多年的人,在這個時候,開口接了一句:“太後,有件事奴婢尚未來得及稟報。”
“何事?”太後依舊盯著手中的珠串,隨口問道。
“月前,七殿下在禦湖邊玩耍,不慎落入水中,險些出事了。”蘇嬤嬤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朝太後的方向看了一眼。
“竟有這等事?”太後手中的珠串停頓了一下,複又重新動了起來。
“是的。幸虧當時有朝臣內眷進宮偶然遇見,將七殿下救了起來,否則七殿下怕是要吃不少苦頭。”蘇嬤嬤自然不敢在太後面前說出皇子會溺亡,這等大逆不道又不吉利的話來。
“而當時將七殿下從水中救起來的,正是榮右相的嫡女——榮銀笙。”蘇嬤嬤補充道。
“臣妾記得,那次是嫻嬪妹妹小産,陛下特意恩準親人來入宮覲見吧?”白貴妃想了想日子,問道。
“貴妃娘娘好記性。”
白貴妃在得到蘇嬤嬤的肯定之後,當即笑了:“那這榮家小姐,還當真是個妙人了。嫻嬪妹妹當初剛失了孩子,那般傷心,就因為榮小姐去了趟宮裡,就把她給勸好了。這本事也是難得。如此這般,便連臣妾都想見上一見這位榮小姐了。”
蘇嬤嬤與白貴妃一唱一和,終於,引得太後開了口:“既是救了逸兒,那便是與皇家有緣。這榮銀笙,哀家理當一見。”
“就定在後日吧。”
這最後一句,是太後說給蘇嬤嬤聽的。
蘇嬤嬤服侍在太後身邊多年,既是太後最為信任的心腹,又是太後的女侍官。平日裡太後想要去哪裡,做什麼,都是由蘇嬤嬤記下,再吩咐下去安排妥當的。
“行了,哀家乏了,貴妃你也先告退吧。”太後年邁,用完午膳總有小睡一覺的習慣。若不是今日進食得有些多了,太後也不會拉著白貴妃多說這麼多話以作消食。這會兒聊得久了,太後只覺得陣陣睡意襲來,於是,便準備睡下了。
白貴妃見自己今日的目的已然達成,便朝太後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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