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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傳來倚梅閣的時候,銀笙正在用早膳。桌上擺著的是一份紅棗糯米山藥粥、一碟腐皮包子、四小碟醃醬菜並著一碗牛乳。
綠染彙報完情況後就站到了一旁不再開口,反倒是紅嫣見著銀笙用膳的動作並未停下,臉上也是十分平靜,不由得有些好奇起來:“小姐,您難道不生氣嘛?”
銀笙吃掉筷子上夾著的最後一口包子,又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山藥粥,這才開口:“有什麼好生氣的?氣柳姨娘和靜嫻犯了那麼大的錯才只是被禁足兩三個月?還是擔心她們一被放出來又會對我展開報複?”
紅嫣想了想道:“這二者都有吧。”
銀笙又將桌上的一小碗牛乳一飲而盡,這才吩咐把剩下的東西都撤下去,同時對著紅嫣道:“柳姨娘和靜嫻被放出來實屬必然,只不過是早晚的問題。這一點,從她們被禁足開始我便知道了。只要柳姨娘還有肚子裡的孩子,還有與父親這麼多年以來的情分在,她就不可能會這麼一蹶不振下去。”
“至於說起報複,”銀笙頓了頓,突然問道:“你還記得我們一開始是什麼處境嗎?彼時柳姨娘還是執掌中饋的府中貴妾,靜嫻也還是人人喜愛、尊敬的二小姐。那時的我們尚且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難不成現在的我們還會更害怕她們了不成?”銀笙自信一笑,言語之中盡是滿滿的信心。聽得一旁的紅嫣精神亦為之一振,是啊,如今的小姐早已今非昔比,自己怎麼就忘了呢?
“哦,對了,小姐。”紅嫣拍了拍腦門,這才想起來自己今早一直在糾結柳姨娘母女解禁的事,差點把大事忘了。
紅嫣快速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到銀笙面前道:“這是今早從門衛那裡領來的國公府家書,好像是表小姐寫給小姐的信。”
“準確來說,現在你該稱呼她為惠嬪娘娘了。”銀笙一邊糾正,一邊從紅嫣的手中接過了信件,低頭一看,信封的正中央是幾個娟秀的梅花小楷,收件人果然是自己的名字,而末尾的落款則是“蘭芷”二字。
“蘭芷”正是惠月的小字,《荀子·宥坐》中有言:“孔子曰:‘夫芷蘭生於深林,非以無人而不芳。”空谷幽蘭,香遠益清。銀笙當時覺得這句話非常符合惠月的沉靜性子,便贈此二字於惠月,惠月亦欣然接受,一直沿用至今。
銀笙開啟信紙看了半晌,最終又默默地將信紙小心翼翼地重新疊起來收好。
紅嫣站在一旁,見銀笙臉上無喜亦無憂,不禁好奇信上的內容:“小姐,表,惠嬪娘娘在信裡說了什麼?”
“她在信上說自己在皇宮裡一切安好,陛下與各宮娘娘對她也很關照,讓我們勿要掛心。”銀笙輕嘆一口氣,惠月表姐到了如今依舊還在替別人著想。
紅嫣卻是更奇怪了:“這是好事呀,為什麼小姐您看完信之後並沒有高興呢?”
銀笙看著紅嫣這模樣笑了,這個丫頭當真是個一根筋的,天真得很。隨即緩緩道來:“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再加上後宮裡還有那麼多的嬪妃。表姐初來乍到,便被封了嬪,那會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平日裡為人處事更是不敢行差踏錯半步。你以為皇宮是那麼好待的地方麼?表姐這麼說,不過是怕我們擔心她,在寬慰我們罷了。”
銀笙望了眼內室,想起年初的時候,自己還與惠月在這間屋子裡圍爐觀雪,合衾談笑到天明,現如今卻已是一個留在相府,一個去了後宮。一入宮門深似海,不知自己與惠月何時才能再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