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輛停在德運來門口的馬車上,則下來了一位身穿紅衣的小丫頭,那丫頭比起先前的紫衣丫頭要矮上半個頭,無端端從氣勢上便弱了幾分。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個紅衣丫頭雖然個子小,一張嘴卻是半點不吃虧的,上前便將胸脯一挺,昂起頭道:“看清楚了,明明是我們馬車在前,先要轉彎。結果,你們的馬車突然從巷子口裡躥了出來,這才把路給堵住了。凡事都要有個先來後到的好不好?也不看看到底是誰擋了誰的路!”
那紫衣丫頭被好一頓搶白,再加上事實確實如對方說得一般,所以自己先理虧了一半。
但,紫衣丫頭哪裡肯承認?即便是自己錯了,她也要爭回這口氣!於是,梗著脖子道:“即便真是如此,可那又如何?你可看仔細了,我們可是幽王府的人!識相的,就趕緊讓開!”紫衣丫頭生怕對方不信,轉身走回馬車旁,指了指車廂上刻著的幽王府標記。
“呵呵,幽王府又如何?京城裡的達官貴人多著呢,誰又沒個後臺不成?”那紅衣丫頭顯然並不因此而退縮半分,也走回去幾步,指著自家馬車上的徽記道:“你是幽王府的人,我還是右相府的人呢!不妨告訴你,今日這車裡不光坐著右相府的小姐,還有國公府的小姐,看誰家分量大!”
“你!”紫衣丫頭一時氣急,竟不知要說些什麼。
正在這時,馬車內卻突然有個嬌蠻的聲音傳了出來:“葛巾,與她們費什麼話?既是嘴上厲害,打到她開不了口便是了。”
那紫衣丫頭得了命令,挽了挽袖子,果真靠了過來,竟然真要對之前的紅衣丫頭動手。
周圍的人甚少見到這種情況,這兩個世家小姐要真打了起來,那今日可就有得看了。於是,圍觀的人更多了。
“慢!”右相府的馬車裡,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早聞平西王爺驍勇善戰,武功不凡,而平西王妃又是武將之後。如此家風,想必底下的子女必也是個個出類拔萃,颯爽磊落。今日一見,果然如此。”車裡的人繼續說道。
坐在王府馬車裡的司徒瑤,聽著對方這般誇獎,頓時高興了不少,連帶著臉上也露出了笑。只是,這個笑容還沒有維持多久,就破裂了。
“只是,令銀笙沒想到的是,原來,王府眾人的武藝竟是透過街頭鬥毆,仗勢欺人練就出來的啊?嘖嘖。”不錯,今日坐在右相府馬車裡的人,正是銀笙與尉遲惠月,而之前下車與那紫衣丫頭葛巾理論的,正是銀笙身邊的貼身丫鬟紅嫣。
一開始的時候,銀笙本是打算讓幽王府的馬車先行的。只是,兩輛馬車才剛對上,對方便迫不及待地下來了一個丫頭,叫她們讓道。而這之後,對方的態度又極其囂張,在理論不過紅嫣之後,還打算直接打人,這下就讓銀笙徹底不打算相讓了。
司徒瑤是平西王之幼女,自小就頗愛武藝,一心向往熱血江湖,自從跟著學了幾年的功夫之後,便一直視自己為鋤強扶弱的女俠。
今日被銀笙這麼說了,司徒瑤頓時便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立馬跳下馬車,跑到相府車門前叫道:“你說什麼?我司徒瑤向來扶危濟貧,鋤強扶弱,怎麼就欺淩弱小了?今日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否則我跟你沒完!”
銀笙聽見司徒瑤的聲音是從門簾外傳來的,卻並不準備開啟門簾搭理她,只是冷笑一聲,開口:“難道不是麼?至於理由,我的丫頭之前就已經說過了。今日,本就是我的馬車先你一步轉彎,自然是理應由我的車先過去。當然,你若有什麼急事,我也不是不能讓你。但是你一上來就讓丫頭語氣不善的來叫我讓路,我又為何還要好脾氣的讓你?明明你們理虧在先,卻又要動手打人,這難道不是仗勢欺人嗎?”
“你!”司徒瑤氣急,偏偏又一句話都反駁不了,跺了跺腳,生氣地掉頭回馬車上了。“哼,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小姐,每次都是這般,一開口就有大段大段的道理!今日就先不與你一般見識!”
“葛巾,回府!”司徒瑤只覺得自己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毀了,也沒了再逛下去的慾望,直接讓馬車掉頭回府了。
圍著的人群見已然沒了熱鬧可看,也隨著當事人一方的離去,漸漸散光了。只剩下銀笙的馬車獨自孤零零的停在青龍大街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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