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道:“無須擔心,子喬博學多才,區區別駕和主薄的事務,還累不到子喬。子喬,你說是嗎?”
張松心中大喜道:“多謝主公信任!”
眾人見事已如此,也不便再出言反對。都沉默不語。
但是,沉默並不都是表示支援,有時候也代表不滿和憤怒。
劉璋的這個決定招至了幾乎所有人的不滿。
張松站在風口浪尖之上,看似風光無限,實則如烈火烹油,只要稍有不慎,一點點火星,就可導致彌天大禍,身死族滅。
有些對張松不滿的官員開始盯著張松的一舉一動,甚至暗中調查張松,希望將張松整下去然後自己上位。
劉璋手下治中從事吳懿懷疑張松與法正有勾結,又苦於找不到證據。想到張松的哥哥張肅對劉璋非常忠心,便藉機請張肅宴飲。
宴席之間,吳懿對張肅道:“君矯張肅字君矯)啊,你說這法孝直叛逆,獻成都而投靠王嵩,是有預謀的呢?還是臨時起意?”
張肅道:“應該是有預謀的,法孝直可是第一個主動請膺留守成都的,還信誓旦旦說“王嵩要取成都,除非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這樣的話。然而,等到王嵩來了,立即就設計殺死黃權,奪取城門,迎王嵩進城。若說是臨時起意,誰信?”
吳懿又問道:“若是有預謀,那是否會有同黨?會不會法正之外另有主謀?”
張肅一怔,忙問道:“子遠吳懿字子遠)兄是如何想的?”
吳懿道:“按我猜想啊,這是一盤大棋:有人故意規勸主公逃離成都避禍,又讓法正主動請膺以獲得留守成都的實權,從而為獻城做準備。整件事情,法正只有執行者,絕非主謀之人!如果真是我想的這樣,那主謀之人會是誰呢?”
張肅心中暗驚,因為一直以來勸劉璋跑路的人,正是與自己政見不合的弟弟張松!
吳懿假裝微醉,自言自語地說道:“聽說令弟張松,與法正交情非淺,時常在一起聚會,都不讓外人靠近。君矯啊,你可要當心有人誣陷了令弟張子喬啊。”
張肅驚得拿不住酒杯,筷箸和酒杯都掉到了地上,許久才道:“子喬,他應該不至於的……”
吳懿假裝迷迷糊糊地道:“古人常說“大義滅親”,其實呢,哪有什麼大義?只不過大義滅親總好過全族被滅而已!哈哈,滅親和滅族?孰輕,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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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親和滅族?孰輕,孰重?!
這句話如一聲炸雷一樣,直擊張肅的心靈!
張肅又驚又懼,便假託不勝酒力,告辭了吳懿,徑直來到張松府上。
此時張松並未在家,張肅憑著張松長兄的身份直接進入了張松的書房。在書房桌子的抽屜裡,看到了張松寫給王嵩的一封密信!
張肅不敢聲張,將密信藏於袖中,又將張松的貼身丫環叫過來問道:“二爺與法正將軍關係如何?”
丫環不明就裡,以實相告道:“二爺常與法正將軍在書房相會。想來關係是極好的。”
張肅又問道:“可曾知道他們談論何事?”
丫環道:“每次法正將軍來,二爺都不許任何人靠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