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止住了陳宜,“我今兒在宮裡用午膳,陛下怎未將文書給我?”
莫氏輕咳一聲。
陳葳道:“三表兄謀到廣陵太守一職,年節前赴任;六表兄任烈焰軍五品軍曹一職,明日一早前往烈焰軍軍營赴任。”
莫家的人謀到官職,陳宜也做了吏部左侍郎,這可是最有油水的差使,主掌的吏部司、司封司可少不了地方官員、下頭官員的巴結討好。
陳朝剛的臉色很難看。
西府冰,東府火。
這官職當是陳宏的,陳宏被免職,陛下竟然給了陳宜。
陳安道:“阿葳,為甚陛下把任職文書給你?”
陳葳原不想說,見陳安問了兩回,道:“陛下不放心。太後說,若再把文書給你,你回頭被祖父一說教,還不得把任職文書給了二叔。陛下說過,失德庶子不配為官,一旦祖父胡鬧,又牽扯到你,陛下是罰你還是不罰你?”
他一路回來,還沒飲水,想吃口茶,可屋裡的擺件全被砸了。
晉德帝對陳氏長房的事比誰都了曉,一是防陳安,更是防陳朝剛插手。這官職晉德帝表達得很明顯,這是給陳宜與陳笙的,任何人都別想插手。
陳安面露窘意,“笙族兄呢,他的任職文書亦到了。”
陳朝剛的臉更難看。
他不引薦族人,一直記恨著當年父親說他才幹不如陳朝湘。
他知道族中陳安這輩中,陳朝湘的幾個兒子都不錯。他不願意引薦陳宜兄弟入仕,擔心他們搶了自己兒子的鋒芒。
年輕時,他的風華被陳朝湘所掩,世人只知陳朝湘,卻不曉有他。他受夠身邊人動不動拿他和陳朝湘比,不想陳宏再受同樣的委屈。
陳安問道:“陳笙是何官職。”
陳葳道:“五兵曹郎中一職,三日內去兵部曹赴任。”
他們謀得的官職,與陳宏、陳寬差不多,陳宏早前是正四品的客支曹侍郎,這位置落到了陳宜頭上,一入仕便是四品官,前所未有。
陳寬原是正五品的郎中一職,現在陳笙也是郎中,像陳笙這樣不過二十多歲的五品郎中少之又少。
莫氏聽說自己的兩個侄兒謀到官職,唇角溢位一絲笑意,“來人,拾掇花廳,告訴大廚房,今晚設宴款待左侍郎與陳郎中。”
陳宜笑道:“安大嫂莫要打趣。”
莫氏道:“你們叔侄能謀到官位,乃是喜事,可喜可賀,我怎會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