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就此懸著。
納蘭弄月是博陵王府的常客,時常出入王府,有時候送花,有時候送點心,整個燕京都知道,她傾慕博陵王。
慕容慬道:“是真的。”
“慬阿兄,你……是被皇帝舅舅逼迫的,對不對?我去求母親,讓她找皇帝舅舅求情,說你要與聖女解除婚約……”
“阿月!”慕容慬喚了聲,“我心悅鳳歌已久。”
心悅,他竟用到了心悅這個詞。
他的心,應該是她的。
她等了這麼多年,等他康複,等他來娶自己,可他康複了,娶的卻是他人。
“慬阿兄……”
“月表妹,往後還是喚‘表兄’罷。”
阿兄,這是極為親暱的稱呼,也是時下女子喚親近的年輕男子,有稱情郎為“阿兄”的習俗,這聲聲阿兄,喚得慕容慬心頭一緊。
陳蘅說,在她的夢裡,他任由寵妃剜了她的心。
如果這寵妃是她心頭的刺,他願意為她拔去。
納蘭弄月的身子搖了兩搖,幾乎要摔倒在地,幸而身後的侍女眼見不錯,一把將她扶住,她整個人如無依傍般,全依在侍女身上,淚珠兒撲簌簌地滾落。
“為什麼?慬阿兄,我哪裡不好,你寧娶一個江湖女子,也不心悅我?慬阿兄……”
“你不是在幾年前就許給遼陽王了?”
他還記得當年的事,他是因為這個才拒絕她的?
“我……這不是我的意思,是母親,慬阿兄可以找母親問清楚……”
慕容慬輕哼一聲,“我心悅鳳歌,此生只娶她為正妃。”
他要離開,一個銀侍女縱身一閃,攔在馬頭前:“殿下,我家縣主對你一往情深,你不能傷她。”
大膽的銀侍女是納蘭弄月乳姐,最是忠心,也最看不得有任何人欺負納蘭弄月,此刻挑眉豎眼地立在路中央,一副說不清楚,就不放人過去。
“銀心,我無礙,你不得為難慬阿兄。”
這聲音痛斷肝腸,嬌柔得恨不能保護納蘭弄月。
經過的路人都有些瞧不下去,惹得周遭不少男兒心生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