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高帝道:“朕一言九鼎,繼後這幾年連番做錯事,朕若廢後,鳳歌,可別忘了你剛才所言。”他繼續道:“過幾日便是二月初二,日子就定在今日罷,你若嫁予我兒,二月初三朕便頒旨!”
落音時,他已拂袖而去。
一出大殿,燕高帝低聲厲罵:“皇兄,你看到了,那就是一個耳根子軟的。”
“不愧是陛下的種,當年陛下娶得元皇後,不也是這般巴著、捧著。母後瞧不過去,要立規矩,你還護著。母後私下與我直說你耳根軟。
過一陣兒就好了,你我兄弟都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久別重逢,又鬧了這麼一場,以臣看,定是阿慬做錯了什麼事,否則哪會放下身段?”
人家小夫妻的事,一個當翁父、翁伯的去插手,實在不像話。
當年,燕高帝就是這樣回太後的,“母後,兒臣房裡夫妻間的口角之事,母後還是莫要過問。夫妻吵架,床頭吵罷,床尾合。”
堵得太後生了一場悶氣,還是定王妃開解太後。
定王妃回府學給定王聽,定王連連搖頭。
再精明的女人,做了婆媳,便與兒婦爭風吃醋,即便貴為太後也免不了落俗。
大殿上,陳蘅低聲道:“我餓了,許久沒吃肉。”
慕容慬大喝一聲:“來人!快給鳳歌聖女預備吃食,要肉菜,越精緻越好!”
禦狗看看坐在那兒的陳蘅,一襲藍衫,道不出的清冷出俗,現在這模樣倒與韓姬有得一拼,怕是比韓姬還要冷豔。
國師坐在一邊,在琢磨她是如何消失的又是如何突然間出現。
陳蘅坐直身子,“國師剛才為我說話了,這一盤鳳果送給你。”
鳳果,這是什麼果?
國師立即扭頭,疑惑地看著她手裡一大盤紅豔如火的要子,像心狀,他接到手裡,還未取,慕容慬就抓了一大把去,“你哪裡來的?”
國師試著吃了一枚,很甜,一枚下去,還有充盈的靈力,渾身都是又暖又舒坦:“鳳果?你莫非去了天上?”
陳蘅笑而不語。
慕容慬則想著,下次再得罪她,她一走了之,難怪他找不著人,原來她去了天上不成?
國師想吃一枚種子,連吃了幾枚也不見一枚,這果子當真奇特,竟是無子之果,“為什麼這叫鳳果,而不是心果,明明像一顆心。”
陳蘅不緊不慢地道:“樹名鳳花樹,盛放之時,有九片花瓣,片片如鳳尾紋印在花瓣,盛開之時,仿似烈焰在燒。結果之後,形如鳳心,粒粒晶瑩,我不知為何此果無子……”
國師忙道:“無子甚好,此乃仙果。咦,阿慬,這是送我的,你吃慢些,給我留點兒!”
慕容慬只覺得好吃,往自己的嘴裡塞了不少。
陳蘅給的,不給他,卻要送給國師,見者有份,多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