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罵不得、說不得了。
陳蘅與慕容慬並肩而行,到得禦花園時,只聽一個軟嚅好聽的“慬阿兄”,一個少女於花叢間走出,素白的春裳,精緻的妝容,件件精品的首飾,如花似玉,似一陣風來就能吹倒。
陳蘅道:“我去前面等你。”
慕容慬伸手拉住她的胳膊,“這是我表妹弄月,我一直視若親妹妹一般,並無不可言說處。”
他可不想被她誤會。
陳蘅道:“她似有話對你說。”
納蘭弄月喚罷之後,眼裡蓄淚,似受了莫大的羞辱、委屈,“王妃表嫂,我……嗚嗚,你……你就讓我與慬哥哥說幾句話,可好?”
哥哥,好特別的稱呼。
陳蘅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身後的藍衣忙道:“回聖女,哥哥,是阿兄的意思,這是近來燕京時最盛行的叫法。”
慬哥哥是何意不解,可這一聲阿兄,不就是情郎之意。
前世,沒有馮娥,也沒有這等古怪的稱呼。
納蘭弄月前世也是這樣,明明她在算計人,卻總是裝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因著這兒,陳蘅沒少在她手裡吃虧。
陳茉狠辣,納蘭弄月由是善於利用他人出頭。
銀心見不得自家縣主受委屈,陰陽怪氣地道:“王妃,我家縣主只想與博陵王說幾句話,就這你也不允,未必心胸狹隘!”
慕容慬大喝一聲:“來人,掌嘴!”
立有侍女過來,揚手打銀心。
“表妹就是這樣教侍女的,主子說話,卻任意插嘴?對王妃不敬就是對本王不敬,本王不希望再有下次。”
納蘭弄月的芳心碎了一地,他成親了,所娶之人不是自己。
從小到大,她這樣喜歡他,喜歡到眼裡再沒有別人。
“為什麼?”
“鳳歌是我的妻子。”慕容慬落音,帶著陳蘅翩然走遠。
身後,傳來雲容長公主的怒喝聲:“月兒,誰欺負你了?”
“母親,你別問了,是我自己沒用。”
雲容長公主抬眸望去,看到了慕容慬的背影,氣得握緊了拳頭。
越來越過分,又欺負她女兒,當她不存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