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日,她尋了個不適的理由,未出寢院一步。
直至第三天,莫氏以為她病了,帶著謝氏登門探病,她才邁出了寢院。
她還記得當時莫氏那笑得怪異的神色,一直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現在憶來,許是高興她的女兒,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第二次,亦是在夢裡,看不清那男子的臉,只記得他的聲音,溫柔、低沉又多情的聲音,那是隔第一次之後的三個月後又或是半年後,反正是數月之後的事。
那一天,夏候滔說宮裡有事,就不回來了,讓她上些歇息。
那個男人說:“他想帶她走,可現在還不行。”
醒來後,她狠狠地唾棄自己,嫁了丈夫的人,怎能跟他人走,定是她想過逃避的念頭,所以才會做那個怪夢。
第三次,還是在夢裡,他聲聲喚著“阿蘅”,他說“你替我生一個孩子”。
如果那夢不是夢,又是什麼?
在那夢之後不久,她就有了身孕,記住的不多,記不得過程,就像是忘卻了什麼,如同喝醉的人幹了壞事,醒來後卻不記得,只有一個大致的輪廓。
上次慕容慬離去,留下一枚鳳佩,這是前世裡亦出現過的東西。
是他嗎?
如果前世的夢不是夢,而是事實,那個與她痴纏了三夜的男子,就是她今生的夫主。
是嗎?
她心緒繁雜,不知道自己該用怎樣的心境來應對他。
離他近,又或是離他遠。
“阿慬,那個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如果是,他就是害苦她前世的人。
她可以恨陳茉的算計,可以恨夏候滔的利用,可她又要如何面對自己前世今生唯一深戀的他?
慕容慬聽到她低沉而痛苦的聲音,驀地啟開雙眸。
“阿蘅……”
“他是不是你?是不是?”陳蘅沉陷在前世的苦難憂怨之中,難以自拔,她抓住他的雙肩,“是你,一定是你,對不對?否則你的病是如何好的?
如果柔柔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孩子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