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蘅道:“王灼入宮,你覺得誰安排的?”
“德妃!王三郎入宮要尋的朋友,就是德妃孃家的侄兒……”
陳蘅又猜錯了,她還以為是莫太後刻意安排。
莫靜之中了德妃母子的算計,又與王灼的感情走到了盡頭,這就是她怨恨的原因。
她先是被人算計,被秦維、七皇子二人給抱了,再是被人算計到與七皇子有了夫妻之實,如今,她不嫁也得嫁。
以她的驕傲,焉有甘心的道理?
陳蘅與德淑說莫靜之的事時,莫靜之已坐在偏殿的暖榻上,半歪著身子,幾名宮娥、銀侍女正小意服侍著。
她的雙眸掃過偏殿其他誥命婦,帶著幾分倨傲、不屑。
眾人已經知道,莫太後臨終前留下遺言,要莫靜之嫁七皇子為正妃,雖然賜婚聖旨未下,但這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莫靜之這些日子心事糾結,她恨、她怨,恨王灼的無情,怨七皇子母子的算計,甚至也怪莫太後的步步緊逼,若沒有太後的緊逼,七皇子母子不會那樣算計她。
早前是毀了名聲,而今連清白也毀了,她不嫁也得嫁。
為什麼陳蘅就能隨心嫁給心儀的男子,她卻不行。
為什麼別人可以幸福,她卻要嫁給一個表裡不一的皇子為婦。
德妃在裝,七皇子在裝,他們全都是偽善之人。
莫靜之不願想將來,只要想到想求的求不到,不想要的卻強施給她,她就覺得恨。
她闔上雙眸,佯裝假睡。
實則,她不想與任何人說話。
世間所有人都對不住她、辜負了她,關鍵的時候不能護著她,往後,她要為自己而活,旁人對不住她,她也會對不住旁人。
什麼儀態、什麼君子作風、什麼名門淑女,統統都見鬼去。
她在心裡笑了千百遍,既然要活,那就活得光芒萬丈。
得不到她想要的愛情,那就手握權勢,成為權勢服母親、長嫂同往永樂縣,馮娥又寫來書信信,生怕陳蘅沒懂她的意思,再三叮囑,要陳蘅明歲二月前必須回永若不走,待那時,恐怕不能順遂離開都城。
第一封,陳蘅便已重視。
有了這一封,陳蘅更無法輕視,她亦拿定了主意,要帶著全家回鄉。
太後新喪,內命婦們連續大半月往宮裡跑,不少人病倒,又有不少人昏倒在太後的靈前,堅持到最後的貴婦、女郎只得三成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