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茉若沒有陳宏、柳氏的寵愛、縱容為依仗,她也興不起風浪。
杜鵑道:“茉大娘子毀了,柳氏夫人癱了……”
“陳茉不死,就不算毀。柳氏雖癱,可她的陰險依然,你若視她們為後宅的尋常女子,那就錯了。只有死人才不會再算計人、再傷害人,只要她們活著一天,我就不會放鬆。
阿耶,是被他們買兇所害,他們一早就想好了算計榮國府,我們越是走得高,他們就越是恨。為了算計我們,他們可以買殺手,下一次,若為算計我們,也可以與我們的仇人合作,這樣的人,不可怕嗎?這樣的人,能放鬆戒備麼?”
韓姬沉默得太久。
她以為,陳茉這樣的女子,受此大辱,必活不下去,可陳茉並沒有自盡,也沒有做出自殘之事。
經歷過聲名毀,毀容之事後,陳茉早不是尋常女子。
韓姬道:“郡主若不放心,屬下願奪他們的命。”
陳茉的存在,就如郡主的心結般難去。
如果真是如此,她願意出手奪了陳茉的命。
陳蘅勾唇微笑,“當年,西府的人想要我二兄瘋掉。而我,想要陳宏瘋掉!”
他活著看其母癱瘓,其女不堪,倒不如瘋了來得自在。
他若瘋了,折磨的是柳氏與陳茉。
前世不能報複的人,今生就讓他們相互折磨。
韓姬揖手道:“屬下遵命!”
柳氏能弄來瘋藥,韓姬同樣能弄來。
西府陳宏一家不倒,她不會放心。
她的家人,不能再有事。
父親沒了,和前世一樣死去刺客之手。
這將是她兩生都無法釋懷的痛。
韓姬離開了。
陳蘅問身邊侍女,道:“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怕?”
燕兒連連搖頭,“不,是他們先傷害郡主在先,如果不是他們如此狠毒,郡主也不會反擊。”
她不想害人,若不害人、不反擊,只會任人宰割。
陳蘅呢喃道:“若這世道,太過善良的人活不了,我願意做惡人。”
她前世雖清高,也打殺過宮人,手上也有幾條人命,只是這些人都是該殺該罰之人。
在她臨死前,她恨不得讓整個晉宮與她一道化成灰燼。
她的仇恨亦到達了頂點。
遇上慕容慬,她一度沉陷在幸福與快樂之中,險些就忘了身上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