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色,你……這不知廉恥的……”
他想破口大罵,又顧忌慕容慬。
“姓李的,我不就是借你一點銀子。”
“你那是借?有借有還方叫借,借了不還,這是耍賴。你一人飽了全家飽,老夫我還要養活妻兒家小,這可是我攢了好久的……”
禦蛇褪開布包,“你這老東西,瞧瞧,這麼一疊銀票,我不就是借五百兩,你居然還不肯,你……你就是摳門,我數數……”
李大長老的臉色有些陰沉。
這可是他自己攢的。
水幫雖然富裕,得了銀子,幫主又時有分紅,這是博陵王殿下一早說好的,每平安送走一筆銀子,他們幾個管事與護送的人都會有額外的封賞,就算多,也不該有這麼多。
“五百兩、一千兩、四千兩……”隨著禦蛇數銀子的聲音,周圍的侍衛一個個望了過來,“老東西,你竟然有一萬六千兩,你這麼多,借我五百兩怎麼了?”
“你當這錢是我的?這是水幫上下的,幫主發話,讓我在永樂縣置一份水幫産業,水幫幫眾裡的婦孺在水上待久了,聽說好些個年輕婦人都不生養,這是受了寒氣。總不能讓下一輩的小娘子也染此病,置田不要錢,建屋不要錢?”
李大長老說得一身正氣。
他是有私房,統共有五千兩銀子,正想著待得了機會,就給家裡的妻兒老母帶回去,讓他們在北燕也過上好日子。
禦蛇取了兩張出來,“我借一千兩,你給羊幫主說,是我借走的,待我有了就還你。”
慕容慬冷聲道:“紅姑,你若真借了水幫置産的錢,佛經不抄一百遍,抄三百遍!”
三百遍,這得多久?
是一年!她要一年不能吃肉,不能出去玩,還不得憋死她。
禦蛇將銀票放好,又照原樣用布包裹起來,“姓李的,還你!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明明很有錢,就是不借她。
他扯出水幫置産的事,殿下都偏著,總不能誤了大事。
禦蛇很是不快地道:“不就是五百兩銀子,等著,我紅姑弄不來,顛倒了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