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表妹,我三歲時留在祖母身邊,那時候小,就總是哭鬧,想回母親身邊。五歲時,我聽到兩個僕婦議論,說阿耶先前的夫人大歐氏是被氣死的,罪魁禍首是芳姬。那時候,我覺得她很壞,骨子裡壞透了,害得六兄一出生就沒了親娘。
六歲時,我卻聽到另一個傳聞,她們說,大姨母是被我娘和阿耶氣死的,因為大從母看到阿耶進了我孃的客房,兩個人躺在榻上……
我一直想問,可我不敢問祖母。
後來,年節時,母親回來了,我問她,這事是不是真的?
她哭得很傷心,一個勁兒地否認,可我看到她眼裡的愧疚,我知道這是真的,我看到二兄、六兄眼裡的鄙夷與輕視,就更加確定了是真的。
我問母親,世間的男人那麼多,她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害得我也被人瞧不起,我為有她這樣的娘感到羞愧。
那之後,我娘越發與我疏遠了,雖然年年會捎新裳回來,可她不與我說話。
我想親近二兄、六兄,可他們待我總是淡淡的,我渴望與人親近,後來三叔母待我好,我亦與她親近,與三叔家的堂兄們親近……”
有母親,卻與她疏遠;有兄弟,卻與她隔了一層;她的心裡亦不好受。
在親近與疏遠間,她只得去適應,尋找可以親近的人。
“三年前,母親想將我嫁給歐二郎,是祖母阻攔了,說她捨不得我,想將我多留幾年。她知道歐二郎是什麼人,世人都說他的妻子是難産死的,其實不是,是被他折磨死的。”
“母親明知歐二郎是這樣的人,還想將我嫁給他,我心裡是怨她的,覺得她不配做一個母親,骨子裡太過自私。”
莫靜之難掩對小歐氏的怨恨,有幾分激動,渾身僵硬。
陳蘅柔聲道:“都過去了,你的未婚夫婿是王三郎,他愛恨分明,是一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你不怨恨我,讓他動了心,卻不能接納他的情。”
“不,我認識他時,他已經喜歡上你,就如你所說,這不是你的錯,只是命運弄人。我喜歡他,即便他心所屬,也不能阻礙我的喜歡。時間會沖淡一切,他就算是石頭,我也要將他捂熱;就算他是鐵樹,我也要讓他開花。”
“你很好,時間長了,王三兄定會喜歡你,只是這條路還有些艱辛。”
陳蘅想到氣的事,“靜表姐,剛才歐二郎有沒有精氣噴香芝?”
莫靜之完全不懂。
“我……我聽說男子的精氣噴中女子,就會懷上小肉團。”
莫靜之驚斥道:“你從哪裡聽來的怪話,快莫說了,會讓人笑話的。”
陳蘅笑得尷尬,“我……我就是擔心香芝,萬一是如此,她不是要嫁給歐二郎。”
“香芝和她從母都不是什麼好人,你小心被她們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