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蘅淡然地望了一眼,轉身往花叢行去。
隔河而望,王園東園少年才俊們已開始寫字繪畫,有人穿梭在寫繪之人的旁邊,似在欣賞。
馮娥問陳蘅:“郡主,你可有美顏膏的膏方?”
她不會平白無故問這話,對馮娥,陳蘅一直看不透。
陳蘅道:“但說無妨。”
朱雀製作的美顏膏效果極好,馮娥很是心動,她不能獨佔,但可以做這筆生意,“如果郡主有膏方,可大批次生産美顏膏,一瓶二十金,若是産得多,這得多少錢?”她又恐陳蘅多心,忙道:“除去成本,屬下願與郡主二八分利,我二,郡主八。”
陳蘅歪頭,細細地打量著面前的馮娥。
“郡主不信我?我可以簽契約,未來十年,不,二十年,這一生,馮娥都跟著郡主,奉郡主為主。”
世間,沒有將自己賣兩次的人。
馮娥確實讓她刮目相看,被清河養在深閨,卻能在兩天之內說服二十七家商戶,這就是一種本事。
“投名狀上,你攜二十七家商戶已奉我為主,我已經收下你了。”
馮娥笑了一下,“屬下可以再補簽一份契約,若是屬下違背承諾,郡主可以嚴懲,甚至……要馮娥的命。”
她必須贏得陳蘅的信任,唯有這樣,她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世間最厭惡的就是牆頭草,而她是不做牆頭草的,她只要跟在陳蘅的身後就好。
陳蘅微微眯眼,“我倒是好奇了,你不與我二兄合作卻定要與我合作,這是何道理?”
馮娥咬了咬唇,難道要告訴她:你是未來能與皇帝並肩的皇後,也是南朝唯一一個讓她覺得最安全的人,跟著陳蘅能保全性命,更有一個輝煌的未來。
她拿定主意跟著陳蘅。
陳葳雖好,但與陳蘅一比還是差了許多。
既然要抱大腿就得抱最粗、最靠得住的。
馮娥靈機一動,很是誠懇地道:“郡主是女郎,馮娥也是女郎,唯有與你合作,才不會非議馮娥,也不會非議郡主。馮娥在清河公主府,見到的齷齪太多,只想安安穩穩地開店做生意,清清白白地做人。”
清河之女,想要清白做人?
只是身為清河的子女,早已經沒有了清白可言。
陳蘅問:“過去數年,你在都城一直有膽怯之名,難道你在清河公主府是故意裝出來的?”
馮娥沉聲道:“我……不喜義母的行事、性情,可她到底是長輩,我若不裝出膽怯樣子,早被居心叵測之人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