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蘅望著德淑。
德淑欲再言,謝女郎氣得不輕,“你怎與姑母一樣心軟,不過是庶女,當年若非父親做主許了林州主簿為嫡妻,她還不知道如何呢?她嫁出門十七年,逢年過節,她眼裡可有半分掛念祖父祖母。得意時,以為再不靠謝家,全無半點孝心;落魄了,就想到了孃家……”
德淑嚅嚅地道:“到底……是表姐妹。”
庶女之女,有什麼資格與他們論表姐妹?
謝女郎道:“你若不是公主,他們會正眼瞧你,人家是利用你,就你巴巴地真心相待?謝家還有詩文會,她入詩文會不比書畫會容易,怎的不來求我們姐妹?”
他們求上門,謝氏姐妹也不會理睬。
這次,他們回都城,就想拜訪謝府,連大門都沒進去。
德淑啞然。
陳蘅知德淑的性子,著實太柔弱了些,處處與人示好,想做到八面玲瓏,偏她又沒有大公主德容的圓滑,時不時就將自己套進去了。
謝家女郎多有看顧她,若不是如此,指不定德淑公主會被多少人算計。
德淑性子綿軟,但謝家女郎一個比一個機敏厲害。
謝女郎低聲道:“你再這樣,我就告訴姑母,你當高彤是好心,她想入書畫會,還不是聽說有機會接觸到都城貴公子,指不定就和今年的落水、喝醉、迷路一般。這麼多年了,你瞧見用了手腕結成的夫妻,又有幾對是佳偶?”
“霆大表兄與大表嫂是在詩文會上相識的,她們就是都城人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那是他們自己結識的麼?在結識之前兩個月,兩家就在議親,大姐和大姐夫刻意安排,這才讓他們見上面。若非他們在議親,長輩們又認可,你當長兄會與長嫂會面?再說了,當時大姐和大姐夫可在旁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