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葳沉吟道:“必是西府的人。”
“郡主已知是那邊府裡的人,可幕後之人是誰呢?這件事著實古怪。”她頓了一下,“幾年前,郡主毀容,夫人將瑞華堂的人都換了一遍,不是被賤賣,就是被打發到莊子上,唯一留下來的只得邱媼與兩個銀侍女。”
陳葳道:“當年在玉顏膏裡下毒,這才令郡主留了疤。夫人一早以為是自己身邊出了內賊,現下看來,下毒之人許不在瑞華堂,反而在珠蕊閣。”
杜鵑想到有可能是南雁,心裡就一陣陣地打顫,“可南雁的父母家人不都在榮國府裡當差,她怎麼敢?”
“這件事,我會使人徹查,你回去開解永樂。藥膏被下毒的事,當初夫人是叮囑過春大娘等人的,不得讓永樂知道。”
三年前,陳蘅毀容,全家心痛,之後陳蘅性情大變,從以前無憂無慮、活潑好動的性子變成了沉默寡言,最後更是連府門都不願出,退出了曾經的王氏書畫社,就連曾經的手帕交、閨中好友也日漸疏遠。
現在的陳蘅,似乎走出了當年的陰影,她願意出門,也喜歡逛。這樣的他,不僅陳葳喜歡,全家都喜歡。
“二郎君,奴婢不會說的。”
陳葳點了一下頭,眼睛掃過兩個美貌婢女。
身材圓潤的立道:“杜鵑小娘子,我送你出去罷。”
杜鵑怔了一下,“二位姐姐,杜鵑可當不得一聲‘小娘子’。”
雖知二公子身邊有兩個美貌婢女,以前也見過,只今日瞧著,竟有了別樣的風韻。
陳葳吐了一口氣,“當年兩府分開,母親怕柳氏與二郎主的人不罷手,將府裡的下人查了個遍,但凡有疑的都打發到莊子上,沒想過了十幾年,還有人與西府暗通。”
主家都恨這種吃裡扒外的東西。
南雁竟是西府的人。
府中各處是不是還有西府的人?
如果西府要謀害他們,恐怕很難脫身,就算不喪命,也能傷了元氣。
春花垂首道:“朱雀娘子當真有些本事,第一天來就瞧出南雁的不妥。”
陳葳吃吃地笑了:那不是娘子,卻不一個俊俏得不像話的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