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前世的一些事,只記了個大概,只知就是這時節,他會出現在都城,卻不曉得具體是哪一日,他會被城西沈氏大牙行送到售物臺上競賣。
售物臺後世的拍賣臺)上,無論是人是獸還是物,上去了就是一件物件。
陳蘅收了銅錢,自言自語地道:“西華教我的玄門法術也不曉得靈不靈驗?委實記不得慕容慬到底是哪日出現在都城,我且再蔔一卦。”
此人萬萬不可錯失,她必須要將他收到身邊。
不為旁的,只為了自己,更為了確保陳家嫡脈的香火傳承。
銅錢落定,陳蘅眯了眯眼,“與第一把一模一樣……”她閉著眼睛,腦海裡回想著西華道長授她的佔蔔口訣,再睜眼時,“沒錯,這卦象顯示,他已入都城,明日會出現……”
她仿似吃了一枚定心丸,收了銅錢,回榻上安睡。
次日寅時二刻,陳蘅收拾停當。
陳葳比她還急,已遣了跑腿僕婦催了兩回。
人家說得振振有詞:“二郎君說,天兒逾發冷了,早去早回。”
陳蘅戴了一頂紗笠,穿了一襲淡綠色的上裙,依舊施了淡粉,主要是為了遮掩左臉頰上的疤痕,不敷粉時,遠瞧不出,近看還是很明顯,當年被木樁子紮傷的地方有一枚不規則的、麻雀蛋大小的疤痕。
莫春娘讓機靈的杜鵑、南雁跟著,“好生服侍郡主。”
“春大娘,有二公子陪著郡主呢。”
不提二公子還好,誰不知道二公子因自幼習武,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一聽說衛紫芙壞了陳蘅的婚事,他就能帶著僕婦到門上大罵。
昨晚他一回來,又點了護院家丁要去砸衛府,若非二門上被陳蘅給勸回來,指不定鬧出大事。
莫春娘覺得很頭疼,“你們倆跟著郡主,若二公子發了火,好生開解。”
南雁福身道:“春大娘,小的沒這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