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蘅冷聲道:“誰與她是姐妹?”
一語出,嗆得幾人無法接話。
自魏以來,嫡庶分明,有晉之後,庶子、庶女在家中地位低下,庶子能當家僕使,庶女可作奴婢呼喚,像陳家這樣將庶出的陳宏、陳寬喚“二郎主、三郎主”的少之又少。
她的眼裡似千裡的寒冰,又是刀子一般,冷冷地掃過陳茉姐妹三人,三人都覺得從未有過的畏懼。
陳茉心裡暗道:怎麼數日不見,陳蘅的眼神如此嚇人,她鬧了回投湖,連性子都變了。
陳蘅說得決絕:“不賠禮,這件事不算過去!”
衛紫蓉想著陳薇是庶女,向一個庶女低頭,往後她哪還有臉面在都城貴女圈轉,忍無可忍,“嗚哇——”一聲調頭離去。
出得珠蕊閣後院小門,衛紫蓉的哭聲更大,聲聲傳來,如有天大的委屈,又似在盡情痛哭,又似在刻意壓抑。
榮國府後花園裡,陳蘊正陪著幾位貴公子在賞芙蓉、秋菊,一行六人正說得熱鬧,就聽到一陣少女的悲啼聲。
四皇子伸長脖子,只見芙蓉林間出現一個華衣少女,邊走邊哭,身後跟著兩個銀侍女。
陳蘊微微凝眉,因衛家做出的事,陳安和莫氏很生氣,陳葳更是吩咐了門僕婦,不許衛家人再入榮國府。
“怎麼回事?”
他原不想問的,可見幾位好友皆在張望,陳蘊著實不好沉默。
衛紫蓉見到面前幾個華衣錦服的貴公子,除了陳蘊,又認得謝家、崔家、王家的郎君,另三位卻不面生得很。她停下腳步,立在不遠處沉默不語,晶瑩的淚滴卻化成了斷線的珠子,無聲的控訴。
衛紫蓉的銀侍女福身道:“大公子,是永樂郡主欺負女郎。”
崔家郎君笑道:“永樂是什麼性子,我們打小就知道,性子溫婉又善良,別人欺她還成,說她欺負人,我可不信。”
這三家的嫡公子,打小出入榮國府,有的與陳蘊交好,有的與陳葳是朋友,陳蘊兄弟知曉他們家中的情形,就像他們也了曉榮國公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