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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晉,都城。
秋風蕭瑟,樹葉兒枯,百花凋零。然,榮國府後院涼亭內的兩樹紅楓紅得如火如荼,在風中搖晃時,就像一團搖擺的火焰;一株上了年頭的柿子樹,掛滿了一隻只的黃澄澄的燈籠,嘴饞的婢女經過時,不由得舔了舔嘴唇,對著柿燈籠垂涎俗滴;小徑兩側擺滿了開得婀娜、嬌妍的秋菊,黃的、白的、紫的,花香撲鼻間,閉闔眼睛似回到盛春百花園中。
朝霞如錦,晨曦穿過窗欞的格子,落在珠蕊閣的地上出現一個個光格。數色輕紗自梁而下,無風時如瀑,有風時似雲,煞是漂亮。
啊——
一聲尖叫,錦帳之內的少女猛地坐起身,低吼怒罵道:“陳茉、夏候滔,你們……不得好死,便是做鬼,我也不會放過你們!”
然,待看清眼前熟悉的閨閣、熟悉的擺設,少女張大嘴巴:“我不是在做夢?”
外頭,一個粉褂侍女快奔而至,挑起帳簾,輕聲問道:“女郎,你可是做噩夢了?”
一個圓臉侍女與一個熟悉的婦人奔近,一臉憂色地看著繡帳內的她。
少女訥訥地看著面前的人:“乳母、杜鵑、黃鸝……”
這怎麼可能?乳母已死,怎的出現在她面前,而乳母比記憶中至少年輕十歲。
她不是被陳茉剜心慘死了?怎麼又活過來了?她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屋裡的一切,她回來了,回到了待字閨中之時。
乳母莫春娘輕嘆一聲:“女郎,昨晚歇得可好?”
自今歲入春以來,陳蘅便常做噩夢,榮國府沒少請禦醫、名醫看診。
陳蘅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痛,很痛,不是做夢,難道是她的玄門祈禱術生效了?
她回到了一切惡夢的起始之時。
杜鵑輕聲道:“女郎可要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