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朕且問你,你要如實回答,倘若膽敢隱瞞,不止是你,就連你傅氏合族,朕都絕不輕饒!”
傅氏心頭再次一震,眼角餘光掃過坐在旁側的傅老,叩頭應是。
“二十六年前,你生皇兒的時候,發生過什麼事?你一五一十道來!”
擰了下眉頭,傅氏伏在地上,“回皇上,當初罪婦生下皇兒,是在去皇廟祈福回來的半路上,這事,皇上應該知曉才是,期間並未有什麼事情發生。
那時候正值春獵,皇上與滿朝文武去了獵園,當時皇上還曾經在獵園遇險被困。這訊息傳出來的時候,罪婦即將臨盆,可是為了給皇上祈福,依舊拖著笨重的身子趕往皇廟。回程半路生下皇兒之後,皇上那邊就脫了險,後來皇上還為此誇贊皇兒有福。”
所以,大皇子出生之後,受盡寵愛,在一眾皇族子嗣中的地位無人能及。
“祈福!祈福!哈哈哈,我可還記得呢,侯爺命我在半路候著,待皇後經過便裝著偶遇,然後一起生孩子,交換,交換!”大殿角落裡突然傳出一串話來,景侯妃縮在那裡笑得花枝亂顫,“還皇後,蠢得要死,連自己兒子都認不出來,生完之後先顧著整理自己,孩子被換了都不知道!蠢!哈哈哈!”
傅氏看過去,細細辨認之後脫口驚叫,“景林氏!你怎麼在這裡!”
一頓之後臉色突然煞白,“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偶遇?什麼交換?你給我說清楚!”
被傅氏臉色嚇到,景侯妃把臉往手裡一埋,不說話了。
“張醫正,你來告訴她。”靖武帝看傅氏的眼睛,沒有半點波動,只餘一片冷漠。
“是。”張醫正轉而面向傅氏,“經過景林氏口供,再由滴血驗親核實,司承煥與皇上之間,沒有血緣關系,與皇上有血緣關系的,是離王君不離,意思即是,當初兩個孩子出生的時候,被人調換了。”
好半晌,傅氏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
“你們在胡說什麼?我兒子是煥兒!怎麼可能是君不離!不可能,我不會認錯自己的孩子!景林氏,那個賤婦分明已經瘋了,說話語無倫次的你們也信!但凡皇子嗣誕生,身邊都防護嚴格,她一個區區景侯妃,怎麼可能換得了我的孩子,她撒謊,她是在報複!”
“我才有撒謊!否則你以為當初怎麼會那麼湊巧,我們再同一時間臨盆?因為我跟你都聞了催産的石松香!”被人汙衊,景侯妃腦子又似一下清明過後,反駁極有理據。
“不管景林氏有什麼目的,滴血驗親的結果就在這裡,君不離,才是朕的兒子。”閉上眼睛,靖武帝巖區眸中湧動的情緒。
“不是,他不是!我兒子是煥兒!君不離怎麼可能是我兒子,他不是!”傅氏豁然從地上站起,眼睛赤紅,惡狠狠的瞪著君不離,情緒激動聲嘶力竭的否認。
君不離眸光淡淡,無波無瀾,根本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視她如無物。
“你說對了,離兒不是你的兒子,你這樣的人,怎配做我離兒的母親,他只是恰好,跟皇上有血緣關系罷了。”君不離沒生氣,君羨先沉了臉,冷笑,一個不著四六的母親,不要也罷,反正離兒也沒有期待過,“至於你,正好,有事跟你清算。”
赤紅的眼睛轉向君羨,傅氏臉上扭曲更甚,“是你!”
皇帝醒了。
當今天下,倘若有人能救醒皇帝,只有君羨一人。
“沒錯,是我,身為皇後,給皇上下蠱,謀害天子,這個罪名落下來,你的腦袋定然是保不住的,就連你背後的傅家,恐怕九族之內也好不了了。”揚唇,笑容帶著邪氣,君羨道,“不過我跟皇上求了個恩典,不要你的命,你死了一了百了,有什麼好玩的。來人,把那條狗帶上來!”
這邊一叫,立即有太監牽著條狗從後殿走出來。
看清楚那條狗的樣子,群臣無不嘴角抽搐,狗容實在有礙觀瞻,全身禿毛不說,走過來一路,口水也流了一路。
“你下的是同命蠱,若是我猜想得沒錯,母蠱在你身上,子蠱在皇上身上,不管誰先死,另一個人都活不了,只是被下了子蠱的人,會一直昏迷。好在我厲害,把子蠱引到這條狗身上了,這狗就當做禮物送給你,以後好生對待它,供它吃好喝好,否則,它要是不好了,你也活不了。不用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