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酸不酸?”
“酸!”
“用嘴給你揉……好不好……”
“那裡不酸!!”
雲夕現在已經很自動自發,每次陪同出行,絕對不坐在車廂裡礙眼。
聽著裡面旁若無人的對話,朝天翻了個白眼,兩根手指一插,把耳朵堵上。
到得乾德殿,很是安靜。
宮婢內侍們來來去去的動作都放到最輕。
空寂而冷清。
內室裡,皇帝依舊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臉色略顯青白,短短時日裡消瘦了一大圈,臉頰凹陷,下巴削尖。
看到君不離跟君羨結伴而來,一直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元德海驀然就紅了眼眶。
“離王、離王妃……”偏頭不著痕跡眨去眼底的水光,元德海躬身道,“皇上要是知道二位來探望他,定然很開心。”
“不是開心是頭疼吧?”吐槽了句,君羨走到床畔,看著昏睡的人。
“王妃說笑了,滿朝文武在皇上眼裡都比不得離王跟離王妃,平日私下裡皇上跟奴才提到最多的就是二位。”
跟在皇上身邊那麼多年,元德海也不是心瞎眼盲的,誰對皇上有心誰假意,他至少還能分辨得出來。
皇上昏睡之後,文武百官、後宮妃嬪、一眾皇子女莫不表現憂心沉痛,可是實際上,誰又真心關心皇上死活?背地裡莫不是在為了自己謀劃利益。
若說有人真正對皇上無所求的不會算計甚至謀害皇上的,唯有眼前二位。
或許他們肆意,或許放肆,或許行事無忌,但是隻要別人給予他們一分真,他們都會牢牢記在心底,再以別的方式,回報回來。
君不離淡淡瞟了元德海一眼,“你對他倒是忠心得很。”
元德海腰背躬得更低,“奴才是皇上的奴才,便是為皇上肝腦塗地也是應該。”
“哼。”哼了聲,拉過女子的手,“走吧,去養心殿打個轉,回去了。”
元德海,“……”他剛感慨完,王爺您就不能稍稍給點面子,至少不要表現得這麼嫌棄?
離開前,君羨給皇帝嘴裡塞了顆藥,“你對皇上不離不棄,皇上不會捨得丟下你的,放心,不定很快就醒過來了。”
“……”聽著總感覺不太對勁,元德海突然湧上來的感傷,此時已經消散得一幹二淨。
不過,對於女子給皇上喂藥的行徑,他沒有多話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