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浮光掠影,閃過無數畫面,全是她。
七年來,對她隻字不提,可是有關她的一切,從未或忘。
他在等,等她回來。
當日女子曾揚眉笑語,“我是神仙,你信不信?”
他信。
所以,她只是暫時離開。
總有一日,她會回來。
不管是七年,抑或七十年。
只要他還活著,他就等著她回來,等她回來問她一句,“姑姑,你可想離兒?”
你可想離兒?
他想她,想得痛徹心扉,想得痛入骨髓。
每時每刻。
“真狠心,那麼多次離兒跟死亡都僅有一線之隔,以為你會出現,可是你,從未。”唇邊帶笑,鳳眸迷離,霧氣下,是徹骨的恨,恨背後,是蝕骨的愛戀。
在戰場上沖鋒陷陣,每一次,他都往最危險的地方沖,將自己置於死地。
當時在想什麼?在想,她在他不知道地方看著他,那麼看他這樣活著,她會不會心疼?
若她心疼,會不會一如初見,從天而降,降至他身邊?
騙子。
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
心頭乍痛,錐刺一般。
將荷包珍而重之放入懷中,起身走出房門。
與離王府一牆之隔,便是國師府。
她與他生活過半年的地方。
站在國師府大門外,看著柱立門前經了風霜雪雨變得陳舊的石獅,君不離心頭盤旋不去的鬱氣,驀然就消散不少。
七年時間,這座府邸依舊儲存完好,門額上的牌匾被布簾遮起,大門緊閉,雖然無人氣,卻不見敗落髒汙。
這裡,始終有人打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