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子這才閉了嘴巴,略顯尷尬的僵笑,剛才的話是太過僭越了,對方可是國師,而且,國師手裡的那些,乃是聖藥。
君羨管不著兩人心裡想什麼,喂完了藥,全了皇帝的所謂照應情分,自是功成身退,拍屁股走人。
“國師!”小玉子又喚,待人瞧過來,縮了下脖子,“……大皇子眼下還未退燒,要不國師在旁等等,左右不過一刻鐘,若是國師不在,奴才跟嬤嬤心裡沒個底氣,要是再有什麼情況再去敲國師的門,也打擾國師歇息不是?”
“你家主子倒是挑了個好奴才。”
君羨冷笑一聲,複又坐了下來。
若是此時回房,她定然沒辦法好好休息,這個小玉子,盯緊她了。
那還如暫時留下,等人燒退了再走。
只要不耽擱行程,無妨。
一旁,小玉子與嬤嬤相視一眼,悄悄然鬆了一口氣,皆站在床邊,眼巴巴的等著床上的人醒來。
說是一刻鐘,不多不少。
高燒退下去了,人也迷迷糊糊的醒轉過來。
司承煥睜開眼簾,視線裡首先攫住的便是那抹白色身影,還未看清面容,喜悅已經從心底絲絲的溢位來,“國師?”
“醒了?”君羨再次探手貼上小孩兒的額頭,溫度已經正常,轉向小玉子道,“退燒了,下半夜好好伺候著,明早就沒事了。”
說罷起身,走人。
床榻上,司承煥心急之下抬手,卻連一片衣角都沒抓到。
額頭上,她給予的溫軟觸感還在,人,卻轉眼見不著了。
望著門口的方向,鼻頭發酸,司承煥苦笑,她就那麼不想跟他呆在一處麼。
“主子,國師……還是關心主子的,之前主子高熱不退,國師親自給主子餵了藥,等著主子燒退醒轉。這也大半夜了,國師定然是累了才走的……”說到後面,小玉子的聲音越來越沒底氣,逐漸小了下去。
嬤嬤在旁狠狠瞪了他一眼,這種安慰的話,說出來莫不如不說。
成心讓主子不好過,蠢奴才。
倒了杯茶水,因一直備著,還是溫熱的,細細餵了司承煥喝下,又扶著人躺下,見人閉上眼睛睡了,嬤嬤立即扯了小玉子出去好一頓教訓。
嬤嬤的斥責聲,小玉子低低的辯解求饒聲,斷斷續續的傳進來些許。
床上,司承煥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房中點亮的油燈,兀自失神,思緒飄遠。
發熱的時候雖然昏睡過去了,但是常年養成的警覺,對於身邊動靜還是知曉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