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當日國師府設計景離一事,便是他太過沉不住氣。
事敗之後回到宮中,他反思了很久,對於國師,務必徐徐圖之,且,絕對不能再刻意的去針對景離。
她的喜愛,不是讓她厭惡了景離就能得到的。
因為有景離的三月之期,君羨一路上都是緊趕慢趕,少有作停留,大半的時間都是在馬車上度過。
這對於養尊處優的司承煥來說,可謂苦不堪言,然他硬是咬緊牙關,沒有吭過一聲苦。
半個月後,一行人到達淮中益州,只要再穿行一座小鎮,便是定州城了。
天色已經入夜,君羨沒有再要求繼續趕路,命人尋個幹淨的客棧先宿一宿,舟車勞頓,就算人能捱得住,馬匹也受不了。
客棧夥計是個有眼色的,看一行人錦衣華服便知來了大客,笑吟吟的迎上來。
小玉子在這方面最是踴躍,上前開好上房,點了酒菜,不過是片刻功夫。
等菜的間隙,君羨看了坐在對面的小孩一眼,“身子可還撐得住?”
小孩兒這幾日臉色都白得很,隨行的嬤嬤因此提了好幾次路上多停留些時間,君羨都沒有答應。看在他一路上沒有整出什麼么蛾子,確實如他所言全程配合,君羨面子上也關心兩句。
司承煥先是一訝,然後笑道,“我沒事。”
“若是實在撐不住,便與我說。再過兩日便能到定州,到時候就能好好休養了。”
“只要不耽誤了國師的要事就好。”小孩似乎很開心,蒼白的臉,笑容依舊燦爛。
君羨垂眸,不再說話。
離開娃兒已經半月了,不知道他在京中如何,時間越長,越發牽掛。
以往她甚是喜愛各個地方的美食,現在卻每每美食在口,味同嚼蠟。
沒了品嘗的心情。
“到了定州,國師可否停留一日……半日的時間,讓我好好招待一番。這一路都承蒙照顧,給國師添麻煩了。”
“怕是不行。北地的事情越快解決越好,耽擱越久,事態越嚴重。且這一路也是順便,算不得麻煩。”
司承煥臉上笑容黯淡下來。
隨行的嬤嬤將一切看在眼裡,唇角動了動,終是什麼也沒說。
是夜,洗漱過後君羨便上了床,半夜外面突然傳來拍門聲響,伴隨焦急的喊叫。
是小玉子。
起身,拉開房門,便見著小玉子一臉的焦急驚慌,“國師,你快去看看,主子發起燒來了!”
君羨凝了神色,快不朝司承煥的天字號房走去。
房間裡點著油燈,嬤嬤在床側來回踱步,看到君羨忙迎了過來,“國師大人,你快給主子看看,燒得很厲害,這半夜三更的也沒個地方尋大夫去,要仰賴國師了!”
床上的娃兒整個人陷在被窩裡,雙眼緊閉,臉上布滿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急促,整個人呈半昏迷的狀態。
“我就說趕路趕得太急了,這麼緊湊的行程,大人都吃不消,何況主子只是個八歲的孩子……”大概是君羨在,小玉子心定了不少,嘴裡也埋怨起來,小眼神直射君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