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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娃兒簇擁著離去,在場聽到那些對話的人,暗裡心思各異,面上卻都不動聲色,偷偷觀察景候及夏閣老的臉色。
見兩人面色無異,繼續談笑風生,似乎真的只當剛才是不懂事的童言稚語,場上氣氛再次熱鬧起來。
也有離得遠些的女眷,看到這一幕,再看談笑風生的景候以及伴在景候身側優雅淺笑的景候妃,皆目露鄙夷。
“一會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笑話來。”
“真不知道景候跟景候妃是如何想的,自己的兒子每每都被欺負,偏生還能那麼放心,讓那些娃兒將人帶下去。”
“那都是人家景候府的事情,丟臉也丟不到我們身上,你急哪門子功夫?”
“哼,我可不會替人著急,不過是奇怪罷了。你們想想,哪有人這樣對親生兒子的?別的且不說,那景離出了什麼事,折的還不是他景候的面子?”
“誰自己的人家怎麼想的,高門大戶裡,多的是說不清道不明的事。”
到場的賓客漸漸多起來,周圍人多眼雜,這一角的議論隨之消了下去。
景離幾乎是被人推擠著到達夏府花園的。
甫到達,圍在他四周的小孩們便大聲鬨笑起來,沒了在大人們面前的假裝,開始肆無忌憚的推搡他。
“哈哈,他還真敢來,不會是以為真能跟我們玩到一塊吧?”
“呸!這種賤皮子,記不了教訓!”一名十歲左右的男娃狠狠推了一下景離的頭,將他推得一個趔趄,“小世子,還記不記得我?睿王府池塘的水好喝嗎?”
立即有人鼓掌附和,“我記得我記得,當日他被拖上來的時候,簡直成了漲肚皮的青蛙!哈哈,還不停吐水,笑死我了!”
“對對,我也看到了,還說什麼世家裡的第一世子,根本就是個丟人現眼的東西!”
“哈哈哈……”
景離在推搡中勉強站直了身子,回頭,將那一張張嘲笑的臉全記在心裡,握緊雙全,嘴角慢慢揚起一抹笑來,在精緻的臉上綻開絕豔。
尚在大笑的人皆是一怔,今日的景候府世子,與以往似乎不太一樣,尤其是那雙眼睛,似乎多了什麼東西,黑幽幽的,讓人莫名覺得冰冷。
“吏部周侍郎家周士銘,文選司林家林立宏,內閣大學士謝家謝均培,布政司程家程翼……”冷冷的,景離喊出在場每一個人的名字,看著被叫出名字的人一個個面色丕變,嘴角冷笑更甚,“在朝,我父親景候位列超一品,比背景,我身份地位皆在你們之上,一次兩次退讓,真讓你們以為我景離是能任人欺辱的了?”
在場的都是小娃兒,年歲小不小,說大也不大,然身在權貴之家,沒有那個小孩兒是真的無知的。
景離說的話,他們沒法否認。
第一次欺負景離的時候,他們不是不害怕的,只是結果大出他們所料,於是有了一次的試探,便會有第二次,接著三四次,到最後肆無忌憚。
折辱一個身份地位都比自己高的人,給他們帶來了無與倫比的滿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