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正對她行注目禮的,是她昨天順手救回來的倒黴蛋。
看那雙眼睛清明,顯然比她醒的要早。
“怎的不叫醒我。”有點懊惱,她居然睡著了,不可思議。
將懷裡的娃兒放開,揉揉有些僵硬肩頸,君羨齜著牙站起來,走前幾步將仍有餘溫的火堆踢散開,免得山林遭災。
“你若是認得路,就給我指路,若是不認得……希望今天不會又是在這深山野林裡露宿。”迷個路,不丟臉。
她也確實不認得下山的路。
至於在九天有多來去自如……好漢不提當年勇,她自己知道就行了。
將她的話聽在耳裡,小娃兒歪著腦袋,似很認真的思考,然後小手往昨晚來時路上一指。
君羨額角青筋有點跳。
“這麼說,我昨晚走錯方向,你是知道的?”很是咬牙切齒。
小娃兒一臉茫然,看起來,有點無辜。
君羨暗啐,你就仗著年紀小!
“走吧。”轉身往來路大踏步走去。
走了有一小段距離,身後完全沒動靜,君羨才回頭看向那個賴在地上不動的人。
“吃了我的藥,一夜休整,總該恢複走路的力氣了,別裝可憐,起來自己走,我不會抱你。”
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繞出這座山林。
小娃兒雖不重,但是抱一路的話,還是夠嗆的。
君羨從不給自己找麻煩。
何況,只用肉眼看,就知道他已經恢複得七七八八了。
臉上的紅腫已褪,眼眶的青紫已除,留下來的痕跡,只餘嘴角的一處裂口,也已經結了痂。
他衣服掩蓋下的那些傷,也是一樣的。
她的糖豆子可不是凡品。
若用這招裝可憐,憑白奴役她,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