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問出了口。
白哉背過身並不打算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大哥，我不想被蒙在鼓裡，求你告訴我。”露琪亞一頭磕在自己的手背上。
白哉扭頭看她，心有不忍，只好“嗯”了一聲。
“啊，原來如此，這樣屍魂界才能有這麼平靜的日子。”
白哉懷疑自己聽錯了，可他明明聽見露琪亞在笑，微弱的笑聲，又不像是她發出來的，彷彿是一個被搶了布娃娃的小女孩兒，大人硬塞了一朵花給她，並且嚇唬她不許哭之後小女孩無助的舉動，輕笑過後，露琪亞又吐血了。
“救護隊，救護隊在哪裡？”白哉扶著露琪亞靠在自己胸口，沒有了往日的沉靜，大叫著。
花太郎匆匆忙忙趕到，二話不說開啟藥箱。
“我好後悔，”露琪亞的聲音越來越輕，“我好後悔，當初我應該和一護一起走，為什麼我要這麼倔強地留在這裡？一護，我好後悔……”
終於她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了，朽木府又開始忙亂起來，細碎的步伐、雜亂的求救聲還有白哉趁人不注意抹掉露琪亞眼角的淚珠都成了這座古宅的常態。
“露琪亞醒了嗎？”戀次一手按著自己的腹部，一手把蛇尾丸當做柺杖拄著，一瘸一瘸地挪到朽木家，看到白哉安靜地像不存在，庭院裡的植物看上去被這古老大宅的氛圍壓低了兩分，他知道露琪亞不好，白哉在壓抑自己的怒火，可他還是選擇開口問詢，他也很著急。
“醒是醒過來了，可是一直在吐血。”白哉跪坐在神龕前回答道。
“吐血？這麼嚴重？用龍膽草啊，我馬上去採。”戀次哪裡顧得了那麼多，一瘸一拐拄著蛇尾丸就走。
“站住！”白哉攔著他，“仙草恐怕都沒用，她吐得是心頭血。”
露琪亞的手覆在自己胸口，隔著寢衣，她依然可以感覺到有個環狀吊墜安靜地躺在那裡，被她的手用力一按，立刻在胸前壓出了一個印痕，她無聲地笑了，掏出項鏈的吊墜，其實是一枚戒指，上面一顆寶石也沒有，只在戒面上有幾道流水紋。
那時候她才剛剛認識一護，每天的工作差不多就是殺虛、殺虛、殺虛，露琪亞根本沒時間好好看看現世，也不是不好奇，真是工作量太大，什麼時候能好好休息一天？
露琪亞忽然冒出了這樣的想法。
“想什麼呢？”一護收起半個書櫃那麼高那麼大的袖白雪問她，對現在的他來說，對付這種“玩具虛”簡直輕而易舉，轉頭看見露琪亞沒有和往常一樣言不由衷的誇獎他兩句或是得意洋洋地嗆他兩句，他覺得有點奇怪。
原來露琪亞對著一個糖果鋪在發呆。
糖果鋪？就算是死神也擺脫不了小女生的個性啊？
一護撓撓頭，“想吃嗎？”
“吃？這裡面的東西可以吃？”露琪亞有點驚訝，這些亮晶晶五顏六色的東西原來不是寶石呀？居然可以吃？
“雖然不能全買給你，挑一樣應該沒問題。”一護穿回自己的身體裡，揉了揉肩膀，“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