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均指尖撫過大夏龍雀刀柄上的紅色寶石,嘴角不可見的動了動,靈動的眼眸中光芒不減,反而有越來越盛的趨勢。
唐糖不知何時跳在旁邊的樹上,晃著雙腳一派閒適,滿臉都是大小姐我就是來看戲的姿態。
‘唰~’一聲,來人開啟摺扇,狀似瀟灑的揮了兩下,笑著道:“挺熱鬧啊,看誰家的戲呢,本公子也來瞧瞧。”
“文大少爺,您來了。”
“多日不見,文大少風采依舊啊。”
“呵呵,文大少今日可是為靈寶匣的那塊玉蟬烏石來的?”
……
認識的幾個紛紛上前招呼,沈靈均眼眸一轉,視線在這人和文青衣之間輪轉,當然不可能湊巧是同姓,那麼就剩下一個可能。
“哎喲,這不是景兄嘛。”文殊簡袖袍一揚,走到景泰面前,眼角故意瞥了文青衣一眼後,意有所指道:“怎麼遭,景兄什麼時候與我們家的偏門少爺居然認識的,小弟倒是要好心提醒一句,別讓某些不乾淨的東西沾染了景兄,可是要倒大黴的。”
“文殊簡,你不要太過分了!”文青衣甩袖上前一步,年輕的臉龐因為氣憤完全漲紅了,雙眼瞪著,嘴唇微微發顫。
文殊簡仰頭大笑兩聲,不甚在意的揮舞摺扇,吊高嗓音誇張的叫道:“喲喲喲,看看,大家來看看,好厲害啊,嚇死我了喲。”
說罷,還煞有其事的捂著胸口,卻露出挑釁的笑容。
“文大公子。”景泰側過身子,擋在文青衣前面,端正的臉上佈滿淡笑:“這麼巧,你也是來靈寶匣拍賣會的。”
“唉……某些人好歹也是個文人,一點也不知道尊敬兄長,我看啊這書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文殊簡明白景泰故意扯開話題,卻是不理會,兀自感慨道:“景兄,你來說說,有沒有這個道理。”
景泰眼中閃過一抹不悅,雖仍舊笑著,語氣卻強硬了幾分:“我看靈寶匣的拍賣也快開始了,文大公子若是有話與景某說,不如我們去靈寶匣裡坐著,以免這裡人多口雜,打擾了彼此的雅興。”
文殊簡手部來回煽動,摺扇的風將他肩上墨髮扇的飄飄欲飛,臉部抽了抽,似乎有些不滿於景泰不給他面子,但是少頃眼珠子轉了轉,忽然合上摺扇,大笑一聲。
“也好,本公子今日就不與某些人一般見識。”他來這裡一趟是為了一件寶物,那寶物就會出現在待會兒開始的靈寶匣拍賣中,不然他是不會放過任何能諷刺挖苦文青衣的機會的。
不為別的,文青衣作為一個小妾生的庶出,處處與他這個嫡系大公子作對,連交的朋友也比他的強,令文殊簡很不痛快,特別是文青衣暗中展露的才華,隱隱有希望踏上仕途的樣子,讓文殊簡在嫉妒的同時更加痛恨,恨不得找機會掐斷了文青衣所有飛黃騰達的機會。
“青衣,你先送那位盧小姐回去吧。”景泰拍了拍文青衣的肩膀,安撫臉色鐵青中泛白的他,指著盧瑤瑤的方向說了句話。
之前還想著帶文青衣去靈寶匣見識一番,現在看起來,恐怕不太合適,還不如趁早讓文青衣離開,避免衝突。
文殊簡看向文青衣,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真以為自己是大少爺了,還學會了耍風流。”
文青衣雙拳緊緊握起,手背青筋暴起,他全身都在發抖,骨頭髮出咯咯聲,就算是習慣了常年被羞辱,可是這樣大庭廣眾之下,還是令他難堪萬分,就好像一個人脫光了掛在城牆上被所有人圍觀展示,各種赤裸裸打探的目光,讓這樣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年輕人幾乎咬碎了牙,頻臨爆發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