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均懶得理她,繼續往前走:“閉嘴。”
“沈靈均,我們現在去哪裡啊?”
“回去。”
“不要,縣衙不好玩。”
“那你別跟著。”
“這可不行,我得替蘇木頭看著你,你看看你這才出來幾天,左邊一個當官的傻小子,右邊一個有錢的陳瞎子,外面還有個雲家少爺,嘖嘖,沒看出來,沈靈均你挺招人啊……”
“……”在唐糖嘴裡一說,幾乎連沈靈均自己都要認為自己是禍國殃民,水性楊花的紅顏禍水了。
金陵酒樓門口,一家看著簡便但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的精緻小馬車停放在那裡。
陳子恭從酒樓出來,身後依然跟著那兩個侍女,只不過此刻的她們不僅姿容狼狽,渾身上下煞氣更重,釋放出來的冷氣令周圍人都不敢靠近。
“公子,為什麼要替她們賠償,明明是那個女的……”一個侍女看著唐糖和沈靈均逐漸遠去的背影憤憤出聲道。
“月落。”陳子恭淡淡出口,阻止了侍女後面的話。
侍女低下頭去,臉上氣憤的表情還沒消散,眼神既有不甘,激怒,還有輕鄙,仇怨。
陳子恭目不明,但其他觀感尤外敏感,似乎明白兩個侍女的不甘心,走向馬車時,丟下一句話。
“你們以為五毒聖手南棲鳳的弟子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話音落地,如同一個驚雷在兩人之間炸響,神情具是一震。
“什麼!那個女子,她是南棲鳳的徒弟,公子你怎麼知道的?”
“她的輕功飛鳶泛月,這個世上除了南棲鳳再也沒有人會,再則,你們可見到她手中的笛子了?”
“笛子?”另一名侍女霜滿微微沉吟,突然抬頭,像是想起什麼,瞳仁猛的緊縮:“象骨鑲口,梧桐為身,身二十四道纏絲通體殷紅,飄穗零落而出,如浴火之凰……碧落紅蕊!是碧落紅蕊!”
陳子恭衣襬一動,掀開馬車簾做進去,如玉的嗓音溫潤中不失清冷:“走吧。”
月落和霜滿同時跳上馬車,前者馬鞭一揚,馬車往前穿行,很快就沒入人群之中。
路上,月落冷笑一聲:“南棲鳳的嫡傳弟子也不過如此。”
霜滿正要訓斥一句,陳子恭淡如涼水的嗓音先是說道:“現在還不清楚她是在逗著你們玩嗎?”
月落凝起眉頭,還有不滿之色,可是不敢反駁。
霜滿比月落更成熟內斂,從剛才提到唐糖是五毒聖手南棲鳳的徒弟,她心中就明瞭了很多東西,知道對方不過跟自己鬧著玩而已,若真要較真,恐怕不只是破點皮而已。
要知道五毒之名,完全是因為門中人善養毒物,全身上下更是不知道藏了多少毒蟲毒藥,可之前與她們打鬥的時候,不管是青蛇還是毒蠍看著滲人,卻毫無毒素,咬在手上除了點痛感,並無任何不適,細究一下就知道,應該是人家故意沒放毒罷了。
“公子,我們錯了。”霜滿低頭,嘴唇緊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