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芷回到自己房間,剛坐下喝了口茶,感覺光線一暗。星眸抬起,果然見一抹黑色擋在門口。
“丫頭,我們下船逛逛。”趙祁走過來,說道。
葉清芷喝了口茶:“不是要等驛丞?”
趙祁湊過去,就著葉清芷的茶杯偷喝一口,咂咂嘴:“剛派人通知,等他過來還好些時候,趁這時間,我們也下去看看熱鬧。”
船上一兩個月,除了補給貨物的時候偶爾在陸地停留一陣,其他時候都在水上,葉清芷也實在待膩了,痛快一點頭:“成。”
船尾,李夢白躺在船板上,一頂漁夫帽蓋住整個臉,而赤著的腳拇指紮了一根線。忽然線抽動,李夢白猛然翻身坐起,抓起地上的魚竿往上一拉,一尾活蹦亂跳的鯉魚就這麼上鉤了。
封正從廚房溜達出來,抓著個白饅頭啃,見此場景直搖頭:“我不想吃魚了!”
行船兩月餘,他把這輩子的魚都吃夠了!
李夢白解下勾住的鯉魚,‘撲通’一聲,鯉魚重新落入河中。他就是閒來無事打發時間用,這幾天不管是蒸的煮的煎的炒的,天天都是魚,換了誰都要見魚色變。
“喲,武狀元釣魚呢,當心被魚掉下去。”帶笑的嗓音清清脆脆,不管誰聽了都覺得討喜。
李夢白轉頭,面色有些無奈的咧咧嘴,這個月見,見了誰都笑嘻嘻的好說話,但就是喜歡拿話刺自己。他也知道上次得罪到人家了,那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月見走出來,眉目彎彎,一臉笑意盈盈的。皇帝讓她跟船出行,一路上暗中保護公主,常年待在皇宮的月見接這差事接的是那個心情舒暢。要說她對李夢白也沒什麼意見,就是不知怎麼的,看見他呆呆愣愣的樣子,總喜歡刺一刺。
封正把最後一個饅頭塞進嘴裡,深諳女人不可輕易得罪的真理,幸虧他的紅纓溫柔賢淑,知書達理。封正嚼了嚼口裡的饅頭,望天嘆氣,內心呼喊:紅纓,我好想你啊!
感嘆完,封正很重義氣的拍了拍李夢白的肩膀,讓他好自為之,自己先閃。
李夢白靠在船沿,蹲下來收拾魚竿,仰起頭道:“待會兒就靠岸了,聽聲音很熱鬧的樣子。”
封正已經走到拐彎口,扒著柱子往後說道:“這幾天是傈僳族的闊時節,當然熱鬧。”
月見半彎腰,雙手撐著膝蓋,一張笑臉湊到李夢白麵前:“魚呢?”
“啊……呃……”李夢白被她嚇一跳。
月見心情更好了,嘴角弧度越發上揚。
正是此時,船伕拋錨靠岸,整個船身一震,而李夢白又站在最外頭,這麼一晃,他整個人往後仰。
情急之下,他雙手拼命往前招,本能的一抓。
月見這回反應快了,沒給他抓著一同下河,而是原地往後一轉。
‘嘭~’
“啊——”
封正張大嘴看著眼前一幕,最後雙手捂住眼睛,口中大喊:“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轉身跑了。
月見用的力太大,雖然把李夢白帶回來了,不過恰好船又輕輕晃了晃,腳底用力不均,而李夢白撲過來的力道又厲害,就這麼被李夢白嚴嚴實實的壓倒了。
李夢白和月見兩雙眼睛一對視,李夢白先是騰的紅了臉,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伸出手扶月見,又覺得不好意思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