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靈均靠在桌上,道:“怎麼說?”
趙祁挑眉:“就以十人一組來說,你怎麼打?”
沈靈均想也不想:“直接打啊。”
趙祁覺得跟她沒法說,視線轉向蘇幕遮。
蘇幕遮沉吟道:“若功夫明顯高於其他人,以一敵十也未嘗不可,但若十人功夫勢均力敵,輪番打鬥不過白費體力。如果是我,先找裡面功夫最高的一同對付其他人,再與他進行最後較量,一來可以節省體力,二來也不怕背後招人算計。”
趙祁打個響指:“正是如此,武試並非單純打鬥,要看這人如何排兵佈陣,使得自己最有利。”
沈靈均拍掌:“趙兄高見,皇上找你當主考官可是找對人了。”
葉清芷想到什麼,眼中透出一抹笑意,道:“武試多為莽夫,可還是要按著《選舉志》來要求考生。”
唐糖生悶氣的時候吃完一盤糖粉水晶圓子,這會兒湊過頭來:“《選舉志》是什麼?”
其他人也有不清楚的,葉清芷解釋道:“《選舉志》有四樣,一曰身,需體貌豐偉;二曰言,指的是言辭辯證;三曰書,要楷法遒美;四曰判,則是文理優長。曾有考生因長相過於醜陋,屢屢失意於科考不得志。”
沈靈均抽抽嘴:“考個試還得看長相。”
唐糖大笑道:“哈哈,那不行可以換個臉,易容啥的嘛。”
眾人皆笑起來,都覺得這個《選舉志》後面幾樣還說的過去,這頭一項簡直不知所謂,要知身體髮膚皆受之父母,半點不由己,對那些天生長相缺失的人來說,未免太不公平。
一頓飯在閒聊中吃了老半天,等散場時,夜空已黑如一團墨。
因時間緊張,第二天一大早就得啟程回洛陽,所以大家各自歇息不提。
新月無光,秋夜微涼。
蘇幕遮合上房門,走到桌前正要將手中玉清劍放下,忽而耳邊一陣異樣風聲,雙眸射出一道寒光,身形微動間,人已從窗外一躍而出。
漆黑夜幕下,只見樹影綽綽隨風搖動,如張牙舞爪的魔鬼。
蘇幕遮凝視東南方向片刻,轉身跳下屋簷,準備回房。
隔壁沈靈均聽見動靜開門出來,問道:“怎麼了?”
蘇幕遮搖搖頭:“沒事,夜貓子。”
沈靈均打個哈欠:“那早點睡吧。”
“嗯。”蘇幕遮點頭,再看了遠處一眼,已全無動靜,便關門落鎖。
東南方某個大樹上,一胖乎乎的白髮老者蹲在樹上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語道:“還好沒被發現,這小子太賊了。”
話畢,腳一瞪樹梢,倏忽一下,人已消失在黑幕裡。
神都洛陽一如往日繁華,商鋪旗幡高高飄揚,車馬粼粼,遊人如織,面帶恬淡笑意,甚是悠然。
但不同的是,最近洛陽城裡又多了不少學子,來來往往,穿梭期間,成了另一道風景線。
而茶樓裡,話題最多也就是今年誰將會一舉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