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美人掃了他一眼。
明明這一眼該是溫和柔軟的，可偏偏，晁副官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冷寒了起來，莫名就渾身顫慄起來，很是緊張。
“阿爸，是不是晁副官對你說，沈柔嘉吸鴉片是全是被督軍逼迫的？晁副官，你別說話！”蕭美人對沈從岸的前一句問話剛問出口，就轉頭衝著想插嘴說話的晁副官輕喊了一聲。
她聲音雖輕，可卻帶著一種魄力，讓人在哪瞬間不敢不從。
“是。”沈從岸承認，也承認自己相信了晁副官的話，“老晁跟了我十幾年了，他不會騙我。”
蕭美人眼神閃爍了一下，“阿爸，他騙了你，晁副官在長青縣有一棟小樓，那棟小樓是個鴉片館，鴉片館裡都是抽鴉片的人，他今天還想騙我過去強迫我吸鴉片。”
她回頭看了一眼長身玉立的顧霆御，看著他微微抬著下巴不肯解釋半句的傲骨，看著他冷冽俊美的容顏，卻必須要為他說一句話，“督軍和我將計就計，去了鴉片館，戳破了這件事，也找到了正在吸食鴉片的沈柔嘉，督軍將她從小樓裡丟到了街上，最後巡邏兵看到她，將她帶回。”
蕭美人話裡話外強調，是顧霆御救了沈柔嘉，可不是晁副官。
沈從岸聽著蕭美人的話，看了一眼顧霆御，他擔心她被這賊小子迷惑了，可卻清楚，自己的巡邏兵找到沈柔嘉後肯定顧不上其他的事情，第一時間就會將這訊息送回來。
既然這樣的話，顧霆御和惠惠就不可能知道沈柔嘉被丟出來然後被巡邏兵帶走的事。
除非他們在現場。
所以，晁副官和顧霆御，有一個人在說謊。
他寧願這個說謊的人是顧霆御，他實在不想去相信一個跟了自己十幾年戰戰兢兢極為忠心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晁副官氣氛難擋，似乎是聽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謊言一樣的神情。
”美人小姐，你，你為什麼要幫顧霆御說話，再怎麼說，美人小姐也是我們沈家軍的小姐，沈家軍不會傷害美人小姐的！”
“沈家軍不會，但你會啊。”蕭美人笑得篤定，轉頭看向沈從岸，“阿爸，或許你可以查一查晁副官最近在做的事，比如賬目之類的事情，阿爸，我知道，你不想懷疑一個跟了你十幾年的人，可，人心是會變的，阿爸。”
“美人小姐，我對你一直很恭敬，你為何要一直針對我，說出這樣的話汙衊我！”晁副官氣得都快指著蕭美人的鼻子脫口而罵了。
蕭美人一本正經地回答，“因為正義。”
“……”
顧霆御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半步的蕭美人，心裡舒舒服服地，甘願做個女人身後的男人。
“督軍，如今美人小姐被顧霆御迷暈了頭，您可千萬別信她的話，我這十幾年來都對督軍忠心耿耿，柔嘉小姐更是我看著長大的，我怎麼回對她做這樣的事情？我更不可能對無冤無仇的美人小姐做這樣的事情，我不會害她們的，請督軍相信我！”
晁副官眼睛通紅，說的真情實感，全是肺腑之言一般。
沈從岸卻瞪圓了眼睛，“我自己的女兒，我的親生骨肉，我為什麼不相信？”
晁副官十幾年來是忠心耿耿，可這怎麼能和自己骨肉比擬？
沈從岸向來護短，更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