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了溫快的話,彷彿便是被涼水澆了個透心涼。他們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來給溫快打氣的,來之前兩人就知道此時的溫快必然是悲傷難抑,但考慮到溫快和劉長風畢竟不是血親,兩人認為休息兩天之後,溫快的心情必定有所恢複,而且到那時,劉長風的病情說不定也會有所好轉。
所謂的事與願違,兩人萬萬沒有想到劉長風的病情比他們預想的要糟糕的多,也沒有想到溫快所受的打擊竟會如此之大,比起他身旁坐著的劉琳風來,除了悲傷,彷彿還多了一些恐懼。看來,黃鶴樓上的那一幕給溫快的刺激實在是太大了。
一人嘆道:“沒想到這次比賽的結局將會是這樣的,難道真的就沒有什麼辦法來挽救了嗎?哪怕是多堅持一段時間也好的啊,這樣的結局怎麼和棋迷們交代啊?”
另一人也是長籲短嘆,只是拿眼看著溫快,從心裡殷殷的盼望著溫快能馬上恢複鬥志,可是再一看溫快萎靡的神情,不由的嘆聲更甚。
看著溫快痛苦不堪的樣子和只會站著嘆氣的來人,沉默了很久的琳風終於開口說話了:“事情還有解決的辦法,就看你們肯不肯去做了。”
站著的兩人聽了琳風這句話,立刻停止了嘆息,齊聲問道:“還有什麼解決的方法?你快說說看,只要有可能,我們馬上就去辦。”
琳風沒有立即說出是什麼樣的辦法,而是轉頭對溫快說道:“你知道大哥現在最大心願是什麼嗎?”
溫快回答道:“當然是拿下這次比賽的冠軍了。他還和我說好,比賽結束後,只要咱們拿了冠軍,就一起去看三兒和大理的呢。”
琳風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一點沒錯,只是現在大哥躺在床上,不能再去比賽了,如果他醒了之後,知道這次比賽是因為他的緣故而提前的被淘汰出局的話,只怕是死了也不會瞑目啊!”
溫快皺了皺眉毛,說道:“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琳風輕輕的笑了笑說:“在我陪你和大哥來武漢之前,我心裡就隱隱的有了不祥的徵兆,我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我相信大哥也是這樣,只是我們大家相互隱瞞著罷了。大哥有多少天沒有吃藥了,我心裡都清清楚楚給他算著,但是我沒有說,因為我想著在大哥最後的這一段日子裡,去幫他完成他最後的心願。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只要大哥還能醒過來,能再好好的看上咱們一眼,就已經是上天對我們的恩賜了”
琳風嘆了口氣又說道:“可是現在眼見著大哥這最後的心願也無法完成了。”
溫快聽了自己妻子的這一番話,心中蕩起萬丈的波瀾,他溫柔的看著琳風,輕輕的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答應你,我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戰鬥,去戰勝每一個對手,無論如何我都要幫助大哥去完成他最後的心願!不,應該說是我們大家的心願,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願!”
旁邊站著的兩人見琳風的一番話重又激起了溫快的鬥志,心中不禁又是高興又是感動。
一人說:“好,太好了,憑小溫的實力,咱們至少可以多贏幾盤,即使拿不到冠軍,也總算是可以給大家一個勉勉強強的交代了。”
琳風聞言,搖了搖頭斷然的說:“不行,咱們一定要拿冠軍,我決不可以讓我大哥帶著失望離開這個世界,絕對不行!”
那人嘆了口氣說道:“唉,這個冠軍我又何嘗不想呢?只是這次日本和韓國的棋手實力太過強勁,小溫是雙拳難敵四手啊!日韓雙方還各有三人,咱們這邊雖然還空有長風留下的名額,但是誰又能,咱們這邊只剩下小溫一個人,只要小溫能連贏上幾盤棋,即使到最後沒能拿到這個冠軍,我想,也不會有人過多的責怪咱們的吧。”
琳風說道:“我剛才說了,只要你們肯去做,這件事情就一定有解決的方法的。”
那人顯然不相信還會有什麼方法能挽救目前的局勢,只是認為琳風是因為太過傷心,又急著了卻劉長風的心願,才有如此一說,卻又不好反駁,苦笑著問:“你說說看,在當今的中國,還有哪位業餘棋手能道:“有,當然有,不過這個人並不是頂替我大哥出賽,而是頂替溫快出賽。”
那人顯然被這番話弄的更加糊塗,說話時的口氣也結巴了起來:“你、你說什麼?頂替小溫出賽?”
溫快也不明白自己的妻子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也用疑惑的神情看著琳風。
琳風憐惜的看了一眼溫快,又說:“不錯,這個人頂替的是溫快,後天由溫快先出戰,這個人鎮守咱們的最後一道關口,並不是我不相信溫快的實力,只是他現在的心情並不適合去下一盤決定最後勝負的比賽,所以說,後天出賽的應該是溫快。而且有那個人在他的背後,溫快也一定會放下包袱,恢複原有的心態。我現在可以這樣說,只要那人肯來,這冠軍就一定是咱們的,我大哥的心願也一定會實現!”
來的兩人齊聲苦笑,一人嘆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人嗎?有的話那倒真是不錯。”言語間,顯然是對琳風的話不甚相信。
溫快也是心存疑惑,卻沒有直接的去問自己的妻子,溫快暗道:“怕是琳風悲傷過度,有些說胡話了吧?”
琳風看著溫快疑惑的表情,輕嘆了口氣說道:“他們不知道我說的是誰,難道你也不知道嗎?難道你忘了在咱們家的那盤對局了嗎?你忘了是誰下出了讓你整整三天食不知味的那手棋了嗎?”
溫快聞言,腦中靈光一閃,用手一拍腦袋,大聲的說道:“啊呀,我怎麼會忘了三兒,三兒要是肯來,別說這一個冠軍了,就是十個咱們也拿了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