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理笑了笑,回頭對劉長風說:“好了,劉先生,你的事情已經辦完,你既然不肯給我和我兄弟這個面子,我們也不勉強,咱們還要和溫先生下棋,這就說聲再見吧。”
劉長風聞言不由的長嘆了口氣,苦笑著說:“李先生不必拿話來激我,我劉長風並不是一個愚鈍無知之輩,你的這一番好意我又怎會不明白呢?今天這樣的局面並不是我所能料到的,也有違我的初衷。只是有些事情,一時半會,我還接受不了。”劉長風說到這裡,頓了一頓,彷彿是暗自決定了什麼,又說道:“既然李先生和木先生如此的熱心,我劉某不再說什麼了,李先生說說你的想法,這件事情究竟該怎麼解決?”
劉長風此時的心裡早已經是想留下來了,琳風畢竟是他的親妹妹,他又如何捨得下這份親情呢?只是原先心中的一口氣嗆著,雖然到現在早已是散的七七八八了,但覆水難收,已然是騎虎難下了。好在是熱心的李理出來相勸,劉長風當下就把這顆燙手的山芋交給了李理。
李理聞言放聲大笑,心裡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是解決了一大半,剩下的就是看看如何收場,給劉長風找一個臺階來下了。李理此刻又想到木森,他早有心讓木森走到前臺,在世人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這位好朋友的真正實力,現在正是李理所期盼的大好機會。“左右是一舉兩得,看來這趟是不虛此行啊!”李理在心裡得意的打著算盤,對自己今天的舉動不免也生出了幾分佩服之感。
李理說道:“好,既然劉先生這樣說,那我就擅自拿個主意吧,我這位兄弟是個不世出的天才,雖然沒有任何的段位,但他的棋力怎麼著也在當今的一流高手之列,咱們今天不妨就以棋來了斷這樁家事,我這位兄弟以一對二,同時和兩位先生下棋,倘若輸了其中的任何一盤,我們轉身走人,要是僥幸勝了兩位,那劉先生和溫先生就要冰釋前嫌,溫先生叫劉先生一聲大哥,劉先生可也要叫溫先生一聲妹夫才行,兩位看這樣如何?當然,兩位若是沒有把握的話,就當是我李某放了個屁!”
木森在一旁聞言不由的大窘,漲紅了臉道:“不行,不行,大理你胡說些什麼呢?在兩位棋界前輩面前,哪有我放肆的地方?”
李理嘿嘿笑了幾聲,用手捅了捅木森,輕聲的說:“別急啊,三兒,你放心吧,今天這棋說什麼也不會輸的。”
木森大奇,低聲問:“那是為什麼?”
李理說:“三兒啊,你也忒木了,你沒見現在這兩人的心情嗎?我這只不過是在找個臺階給他們下,他們是求之不得哩,又那裡會在棋上贏你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咱們棋是贏定了,但是你必須拿出些本事來,要贏的他們心服口服才行,惟其如此,才能使咱們的臉上有些光啊,就算是你給哥哥我漲點面子嘛!”
木森聽李理如此這般的說,不由的苦笑連連,心中雖是無奈,可是自己也拿不出什麼好的辦法來,只得點頭答應了李理。
劉長風和溫快聽李理誇下海口,心中都是不以為然,俱都想道:“天下能人頗多,要是以一對一,這位木先生能勝的過我們那也是不一定的事情,倘若是以一敵二,就是當今的國手,也不敢說這兩盤必勝。這牛皮吹的也未免太大了點吧。”
李理看出兩人的心思,卻也沒有點破,只是說:“兩位決定了嗎?”
溫快和劉長風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想:“事已至此,恐怕也只有這樣才能解決問題,說不得只有在棋盤草草的走上兩步,然後認輸就是,也省的大家在這裡挖心剜肝,弄的彼此痛苦不堪了。”
兩人想的是一般的心思,溫快先道:“好,就依李先生的意思吧。”
李理又問劉長風:“劉先生呢?”
劉長風說道:“我話已出口,還有什麼好說的?就聽李先生的吧。”
李理撫掌大笑:“好,就等兩位這句話,咱們這就到溫先生家裡去吧,你還別說,今天真是有點冷,有仁,你還愣在那裡發呆幹什麼?咱們一起進去吧!”
有仁呆頭呆腦的站在那裡,被李理這麼一叫,才緩過神來,他知道這件事情被李理三言兩語的已經解決了,自己心中的這塊石頭也總算是落了地,但一想到明天琳風就已嫁做他人婦,心裡沒由的一陣空落落的。
琳風搶前一步,說:“大家慢走一步,我先進去收拾收拾,哥,你可跟著來啊。”
劉長風這是第一次進溫快的家門,走到門口,不由的嘆了口氣,心裡生出老大的感慨來。
李理高聲道:“劉姑娘,你可別忘了給我這兄弟泡上一杯好茶,他可就好這一口,下棋時沒有茶可不行的!”
溫快笑著說:“李先生放心,寒舍雖然簡陋,可是茶總是有的喝的。”
李理打著哈哈道:“那就好,那就好。”
幾人在門口客氣了幾句,然後魚貫的進了溫快的家。
進得門來,卻見琳風早已經將茶泡好,正兀自在桌上放著棋盤,手腳麻利,儼然是一副家庭主婦的模樣。劉長風看著自己的妹妹一臉幸福的樣子,心中又是一番感慨。
琳風看著劉長風說:“哥,你胃不好,茶就別喝了,我給你用枸杞泡水來喝,好嗎?”
劉長風看著琳風乖巧的模樣,點了點頭,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眾人見劉長風笑了,都是鬆了口氣,木森在心裡想道:“李理這家夥真是有點能耐,劉長風現在就是想不認這門親事看來都不行了,只是可惜了這兩盤棋,下的也忒般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