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田和木森都被李理的叫聲嚇了一跳,竹田問道,“李理君認識犬子嗎?”
“原來是他,原來是他啊。”李理彷彿沒有聽見竹田的問話,自顧自的說著,滿臉興奮的樣子。
“大理,竹田先生問你話呢。”木森在一旁輕輕的提醒著李理。
“對不起,對不起。”李理驚醒過來,忙不疊的道歉著。
“李理君認識犬子嗎?”竹田又重複了一遍。
“久仰大名,無緣識荊啊,只是沒想到他和竹田先生會是這樣的關系。”李理仍是一臉的興奮。
“it業裡有南杜北田之說,南杜就是晚輩的表妹杜歌磐,這北田說的便是貴公子田友人。他們兩人都是it界近年新崛起的代表人物,我數次託人請貴公子到我的公司屈就,可是他一直沒有答應,所以晚輩在這裡有個不情之請,請先生答應我。”李理如是說。
木森在一旁皺了皺眉說:“強人所難,君子不為。”
李理瞪了木森一眼,說:“我只是想請先生替我引見一下,至於以後的事情當順其自然,這有什麼不行的?”
竹田見兩人爭辯的樣子不由的哈哈大笑:“好好好,李理君,老夫答應你便是。”
複又對木森說:“李理君豪爽直白,正是性情中人,老夫很是欣賞,木森君就不用責怪他了。”
木森見竹田如是說,也笑了起來說:“學生不是責怪他,只是他過於直白,讓先生見笑了。”
竹田笑著說道:“說起犬子,除了頑劣之外,他的性格和李理君倒真的是相差無幾。上次他回來的時候,剛好從報紙上看到記者採訪李理君的那篇報道,不免感到奇怪,因為他知道老夫在中國的十年裡,素不與外人相交的。老夫一時忍不住,便把和一劫君的三番棋說了出來,並表示了再不能與一劫君交手的遺憾,有仁見老夫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就自作主張給李理君發去了傳真,事後老夫知道了,也不免責備他一番。可是老夫自己也是少年心性,說歸說,罵歸罵,這棋嘛,老夫還是要去下的!”
木森和李理聞言都是一陣大笑,兩人對面前的這個老人油然的升起了一股敬意。
三人把酒言歡其樂融融,不知不覺,時間過去的飛快。彩鳳等不得收拾碗筷,早已經上街去了。
其時,正是晚風欲揚,暮色漸起。三人沐著尚未落下的一絲餘暉,兀自暢談著,也不管菜冷酒盡,絲毫沒有散去的樣子。
木森醒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半了,李理還兀自沉睡著。木森從床上爬起來,準備去賓館外活動活動。這幾天晚上木森都沒有睡好,總是做著一個相同的夢,他夢見自己在學校的操場不上停的奔跑著,令他奇怪的是,明明在操場上奔跑的是自己,可是自己又彷彿站在操場邊看著自己,就這樣跑著,看著,看著,跑著,他感覺站在操場邊的自己眼神是那樣的憂鬱,而在操場上奔跑著的自己步伐又是那樣的淩亂。
木森走出門,用力的搖了搖頭,似乎想要去擺脫夜裡的夢魘,他每天夜裡都會被這樣的夢驚醒,而在驚醒的那一刻,他彷彿又見到一雙沐著春風含著雨露的眸子,這雙眸子那般的幹淨,那般清幽。木森不由的想起兒時和母親的一段對話。
媽媽問:“木木啊木木,長大後你要娶什麼樣的媳婦兒呢?”
木木說:“木木長大了要娶媽媽做媳婦兒。”
媽媽說:“媽媽是木木的媽媽,木木是不可以讓媽媽做媳婦兒的,而且等木木長大以後,媽媽也老了啊!”
木木說:“那怎麼辦呢?”
媽媽說:“媽媽告訴木木一個辦法,木木要記住了啊。”
木木說:“媽媽,媽媽,你快告訴我,木木會使勁記住的。”
媽媽說:“木木記住了,等木木長大後,每當木木在夜裡醒來的時候,木木第一個想起的女娃娃就是木木的媳婦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