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複?犯了貪嗔痴恨裡的三宗罪。至於她生來具有的金錢地位,在佛教觀念裡也是過眼雲煙。
方瑅靈正一個人躺著,忽然,身上陰影降臨,視野裡的藍天被談亦的臉龐取而代之。
他不知何時來到了她身旁,俯視著她:“嚴川在找你。”
嚴川排斥人與人之間輩分、身份的區分,要他們直呼他的名性。他很喜歡方瑅靈愛反駁、愛較真、愛究問的個性,會和她探討佛法。
“別告訴他我在這裡。”方瑅靈逃避,“昨天說得我嗓子都幹了。”
談亦不像她一樣喜歡強迫人,他沒再理這事,隨意地席地而坐。
修行生活治好了方瑅靈嬌慣的毛病,她穿著寬大的素色禪修服,直接在草地上躺下,不覺得有障礙,但始終不夠舒適。
談亦坐下後,方瑅靈順理成章地,把頭挪到了他腿上
挪移過程中,她的頭不小心撞到了他的小腹,他不悅地皺眉:“方瑅靈。”
方瑅靈的記憶被喚起:“那天你是不是叫我‘靈靈’了?”
當時他進得很深,她被弄得一片混亂,有點兒不確定是否聽錯。
談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這麼自覺,我是你的枕頭麼?”
“怎麼不是呢。”方瑅靈心安理得地使用著他,“借我枕一會又不會怎麼樣。”
她枕著談亦的腿,閉上眼睛,耳邊是蟲鳴鳥叫,幽幽的自然聲音,一派澄明的寂然。
再睜開眼眸,入目的是男人冷雋深刻的輪廓。
道貌岸然。
方瑅靈在心裡評價,明明來之前的一晚還和她在床上糾纏不清,第二天在佛寺卻表現得清心寡慾。
感覺到她在看他,談亦垂眸。
方瑅靈躺在他腿上,他只要俯身,就能吻到她的唇,這樣一種親密的姿勢和距離。
但他的視線不做停留:“明天我們會回到清邁,坐清邁直飛臨城的航班。”
“還不能走。”方瑅靈坐了起來,“過幾天就是泰國的天燈節,反正都來了,我要參加完再走。”
“你可以留下。”談亦說,“酒店會延期,司機你也可以繼續用。”
“不行。”方瑅靈盯著他,“我需要你陪我。”
大小姐有說一不二的氣勢,可惜談亦無動於衷。
“我們在一起度過了兩個晚上。”方瑅靈改變策略,搬出其他的說服理由,“也就是說,未來的兩百天,我都是你的......”
“你得聽我的。”她煞有介事,“不聽老婆話會倒黴。”
......
談亦停了停,抬手,像握著一支冰淇淋似的,握住她的下巴:“為了要我‘聽你的話’。”他輕緩道,“你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是麼?”
山裡氣溫偏涼,但兩人的呼吸溫熱地交融,方瑅靈掙開他的鉗制,“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