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糊軟濡的的語調,讓他的動作一頓,她又趁這功夫,直接伸手一摟,摟住他的脖頸不放了,比抱住剛才那棵樹還要緊密。
熱乎乎的氣息一下下落在他的頸窩中,近在咫尺,又癢又酥,無法忽視。
她斷斷續續呢喃道:“林翊你不會喝酒不要去喝酒讓我喝反正我喝了也沒感覺”
纖細的手臂將他樓得更緊,細膩的肌膚也更加嚴絲合縫,他卻有些惘然。
原本要拉開她的手一鬆,不知為何順勢移到她的鬢角,為她撩起了粘在臉頰的頭發,露出帶著溫度的粉色耳朵。
微涼的指尖驅散熱意,她似乎很喜歡,像被逗的貓兒一樣,禁不住用臉摩挲回去。
許他是獨身太久了,一個男人,面對著這樣屢次迎上來女人,還是一個長相剛好在他好感一掛的女人,自然而然生出一種靠近的本能,一種渴求的慾念,也是很合常理。
沾染酒意的眸子有著天然的魅惑,卻矛盾地體現出純真,眼波
流轉,全都是他。
指尖變成指節,指節又變成掌心,整隻手緩緩張開,順勢而上,將她的發簪取下。
青絲如瀑,冰涼如霧,縷縷滑過手心與手背,他動作輕緩地將她放倒,清朗俊逸的臉距離她越來越近,對她帶著酒氣的呼吸也感知得越來越真切。
但人與其餘萬物的區別就在於,它們只憑本能行事,而人卻知曉禮義廉恥,懂得立身行道。
林疏昀並不看她,只是停在她的上方,將五指從濃密的發中抽出,仿若穿透絲綢。
“好好躺著,別睡著了。”他把聲音放得很低,“我去給你煮點解酒藥來。”
林疏昀回來的時候,莫祈君的確沒有睡著,也許是緩好了,不知何時爬了起來,正自娛自樂把玩著頭發。
喝醉酒之後,屬於孩子的童真似乎在她身上更多了些許。
坐到她身邊,他把解酒藥遞過去,她方從滿頭黑發中跳脫出來,鼻頭剛湊近碗,就聞到了飄在空氣中的那苦藥味道,她眉頭一皺,伸出舌尖試探著嘗了一口。
碗中的水還沒有漣漪,她就蜷縮到角落裡去了,活像見到猛獸的白兔,丟給他兩個字:“不要。”
林疏昀道:“不喝,你就會一直難受下去。”
“我不難受了。”她抱著被子睜眼說瞎話,“頭也不暈,肚子也不反胃了。”
見她半真半假閃爍的目光,林疏昀不禁感慨有人喝醉的同時腦袋瓜還能不停止轉動,也是一種能力。
但他了解她,這個時候越順著她意,她就越會蹬鼻子上臉。
別開順承的視線,他刻意冷聲:“你是想要我給你灌藥?”
平常的時候,莫祈君鐵定能看出他是真動怒還是假生氣,這會兒卻不行了,腦子是在轉,不過只能單向對內部而動,往後也不敢反駁了。
“好嘛。”她左右手來回扯被子,滿臉委屈,“那你不要看我,你的表情太可怕了。”
這模樣,跟他怎麼欺負了她似的。
把碗地給她,林疏昀站起身,走開了兩步,背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