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對方的範圍,莫祈君無比自在,挺胸抬頭,伸出沾染硝石的手,故意把五指湊到他面前撥動,“我在做煙花啊。”
這火藥味不信燻不到他。
“”
兩息之後,效果拔群,林疏昀果真側身,看都不願多看她手一眼:“煙花街上有賣。”
“那餃子店裡還有賣呢!”
莫祈君有理有據道:“買的東西哪有自個兒做的有年味?”
林疏昀無言以對,掉頭就走:“希望晚上能看到你精彩絕倫的大作。”
聽出他在陰陽怪氣,她報之以假笑:“等著吧,定叫你刮目相看。”
帶著被某人看不起的怨念,但莫祈君整理了出現的所有問題,終於在反反複複嘗試後,於第七次重新點燃之時獲得了成功。
成功後的第一個念頭是——眼睛看會了果然不代表真的會了。
“阿蛋!你快看你快看!終於有了!”
莫祈君激動地跳起來,裙擺如水中的波浪一般,漂洋到看得入迷的黃狗身邊,她把滿手的煙灰全部擦到了它的本來就沒多幹淨的毛上,黃狗就變成了黑狗。
她指著黃狗哈哈大笑起來,黃狗也跟著她叫,她看了一會兒,起了歪心思,抱起它,偷偷摸摸和它咬耳朵著什麼,然後悄悄地把它放到了長廊上,憋著笑吐出兩個字:“去吧!”
黃狗接到命令拔腿就跑,在拐角處沒了影。
過了一會兒,裡頭傳來林疏昀壓著音量的咬牙切齒:“阿、蛋,誰讓你一身髒來蹭我衣服的?”
估計是黃狗雷打不動,他忍了又忍,忍無可忍:“出、去。”
莫祈君再也繃不住,捧腹大笑起來,不知道是不是笑聲太狂妄了,接下去她就看見黃狗灰溜溜低著頭走出來,後面跟著臉黑的林疏昀。
她笑聲一卡,表情一僵,黃狗來到她身邊,委屈地叫了一聲。
後頭的人也到達她跟前,嘴唇一動,似乎準備說些什麼。
她都不用思考,搶先一步捂著腦袋開了口:“哎喲,這個頭怎麼突然有點痛。”
林疏昀:“”
“不行了,可能是做煙花做的,吸入了太多不幹淨的東西。”她動腳示意了一下
黃狗,“阿蛋,為娘看不清路了,快帶我回房歇息一下。”
林疏昀:“”
黃狗也上道,一甩頭,鼓起勁一邊跑,一邊輕吠著指路,順利地將她帶回了屋子,母女倆一致對外,權當另一個關鍵人物不存在。
關上門,莫祈君順著門縫往外看去,林疏昀神色莫辨地盯著她的方向,只怕是憋了一肚子的話不知從何去說,沒多久便抿著唇離開了。
看他吃癟她滿意了,回想起攢了這麼些時日的憋屈勁兒,此刻只覺扳回一城,不過還遠遠未到大仇得報就是了。
好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她不去想他如何惱人,又出門搗鼓起院子裡的煙花,一口氣弄了二十來個,就弄到了大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