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離開之後,祝杳的病一天天好轉,祝昌在看到了這一幕的同時,也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然而那個藥人在一場大火中失蹤了。
祝昌倒不是怕她逃走能去說些什麼,畢竟以人為藥這種事過去也不是沒出現過,光看此人的文化水平,也不像是知曉秘書一事,再有她一介賤奴的話誰會聽?誰會信?
他覺得在找到可替代之人以前,這藥人就是為他延命的不二人選。
祝昌不敢明面上追蹤,所有相關的一切除了他自己,只有唯一的一個心腹知道,因為大火差點就把秘密暴露,他不得不毀了原來豢養藥人的地方,把場地換到了國公府內部。
他只是沒想到追蹤到最後,竟然會與岦王世子扯上關系。
在拍賣場一路順藤摸瓜,他查到了藥人的所在,為了不讓。
那日分明差一點就能把她帶走了,若不是那隻賤狗沖出來妨礙動作,也不至於拖到和那岦王世子碰上面。
也非他一個安國公會怕一個世子,只是與他方示的表面關系尚在,不太能因為後輩就此撕破臉皮。
他很清楚方鐸不是個安分的主兒,說是對古玩有興趣,誰知道背地裡又打著什麼小算盤,方家的人一個個鬼精,拍賣場裡頭的門路可決不能被發現。
想來想去,祝昌以為藥人不能留,萬一順著藥人的線索不斷調查到頭,他勾結秘術師的罪名,別說小命保不保了,單拎出來都是株連九族,但他又有著貪婪與僥幸的本性,在除掉藥人之前,還要把她把最後一點價值榨幹。
“父親。”
祝杳款款從門外走進來,面色看上去不錯:“父親找女兒有什麼事嗎?”
看著與自己有三分像的她,祝昌展顏道:“杳杳啊,先前你總害怕自己病未好,拖累他人,如今身子一天天癒合起來,你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考慮考慮婚事了?”
“父親既然出言如此,想必是有了看中的人選。”祝杳並不意外,唇畔始終帶著一貫的微笑,溫順道,“女兒全憑父親安排。”
她如此懂事,祝昌滿意道:“你能這麼想,為父很欣慰,此人你也見過。”
“他就是上回來府上尋我的岦王世子,方鐸。”
祝杳一愣:“世子殿下?”
“不錯。”祝昌拉過祝杳的手,輕拍道,“方鐸外貌出眾,品行端正,家世顯赫,作為你的夫君,是不二人選,為父已為幫你與岦王世子說好了,後日共賞花燈,希望你好好把握機會,不要讓為父失望啊。”
他打得一手好算盤,一是要讓祝杳去吸引方鐸的注意力,至少讓他不能把目光始終放在那藥人的身上,即便一時半會成不了事,也能拖延一會兒,說不定還能套出什麼名堂來。
當然,最好的還是方鐸能與祝杳相互中意,那到時候不管是一手情報還是發現貓膩的決策都定然會因為這份情而出現變化。
祝昌看不上那藥人,身份與地位的懸殊,註定讓藥人與方鐸走不到一塊去,方鐸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被那個藥人的容貌迷惑了,一旦出現了更好的,更門當戶對的女子,勢必會在權衡利益後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在計劃中的日子很快到來,二月二在金陽不單單是龍抬頭,還有一項重要的活動。
花燈會。
這一日,整個金陽城大街小巷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街上笙歌鼎沸,熱鬧程度不比上元的燈會差。
花燈會與上元節皆是逛長街,賞花燈,但花燈會與之上元節又有所不同——上元節面向所有年齡段,而花燈會乃專門為年輕的男女存在。
作為金陽的年輕人們最期待的一項活動之一,它並不是為了紀念什麼是或什麼人而存在的宴會,而是充滿希望又欣欣向榮的,以花燈相會的日子。
顯然,花燈會中的花燈並非簡單的觀賞物件,它也是男女結緣的媒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