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就包括她。
至於把人帶往何處,又要帶走多久,彼時的她一無所知,卻無比不安。
現實並未因懵懂而留情。
她這一去,便是十二年。
不是沒反抗過,不是沒想逃過。
可那惡鬼用初六的性命威脅她,她怎敢再多說什麼。
她如同失了魂的玩偶,任人擺布。
惡鬼張牙舞爪地說她很幸運。
一共七八個孩子,獨獨她活了下來,從此便再也不需要為吃喝住房發愁。
可她知道,這不是幸運。
這是噩夢的開端。
本就沒有名字,往後連“小七”都被抹去。
她被喚作成“藥人”。
藥人藥人,人如其名,把人當作藥引子,去醫另一個人。
從此以後,她再也看不見碧綠色的河和湛藍色的天,看不見晨間的藍色和晚間的幕布,看不見夜空中星星熠熠生輝,也看不見月光把樹影照在地上,化作流動的水。
她只能靠著曾經的記憶和堅定的內心,靠著初六還在好好長大成人這個念想,不斷給自己光和希望。
只是在小屋中待得太久了。
她不曉得到底是多久,也不曉得外頭變得如何。
只知道繼續待下去,她也要以為她本就是藥人了。
莫祈君以為自己的犧牲能換來初六的平安喜樂。
可盼著盼著,卻知曉了棚戶區遭遇了一場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