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林疏昀的目光緊緊黏在她身上。
他再清楚不過當年的慘烈,也明白如今這些上不了明面的事情是何等大逆不道,連放在人偶身上的指尖都暗暗用力。
但莫祈君顯然對這堆亂七八糟的一切全然不曉。
她不過是帶著該有的防備認真傾聽想聽到的關鍵詞。
而對於那兩個禁忌字眼,她聽不懂,並沒有多大反應。
她扯著被褥,聲音已虛到風吹可破,卻被事實打擊到不再抗拒,順從地問:“那,我要怎麼做?”
林疏昀雙肩方放鬆些許,手也自然垂到兩側,燭臺的光回到他的瞳孔裡,搖曳成了會呼吸的花。
他言簡意賅道:“不用多做什麼,只要你完全信任我,把身體全權交由我處理就行了。”
他用的是“處理”這個詞。
莫祈君一愕,將頭埋得很低,似在逃避照在身上薄薄的一層亮。
她在那間房內早就沒了尊嚴,春夏秋冬都不曾穿衣,只有一缸溫度變化的綠水遮半遮半掩著身體的某些處,居屋簷下身不由己,她怨恨卻無法反抗,久而久之都有些麻木了。
她伸手要解開繫上的腰帶。
因為沒力氣,指尖打顫了好幾下都沒對上。
林疏昀微頓,意識到她誤解了什麼。
“你別動。”
扔下三個字,他沒有多做解釋,去打來了一盆水,水中漂浮巾帕。
他將她的發全部往後放,擰幹巾帕,不甚溫柔地擦拭過她的面,來回兩次,終於把那些礙眼的髒汙擦幹淨了。
他往下擦拭,卻沒有開始那麼用力。
她的脖頸太細了,細到也許甩個頭就要斷掉了。
到底是怎麼樣的生活環境,會讓一個人瘦成這般不正常。
念頭一晃而過,他沒有多在意,將巾帕扔進盆中。
溫熱的水稀釋出一層淡淡的紅,紅又一圈圈漾開,染了整盆水。
“下面我自己來吧。”
莫祈君拉住他,每一根指頭的皮肉都快包不住骨頭,透出的印子清晰得像外層不複存在。
倒不是羞愧。
她只是覺得自己能做得更幹淨。